陳嘯之嗯了一聲。
沈晝葉笑了下,低聲說:「我還記得那學長通話時說的一句話……他說你不用怕,考不好也沒關係,總還有下一次,我會陪你一起克服難關。」
「那個學長是湖北人,平時跟我們說話愛用方言,」沈晝葉笑道:「通話也用了武漢話,很好笑的。」
陳嘯之抿起了唇。
「但是我總忘不掉他和她女朋友通話的樣子……」沈晝葉道:「我那時候特別緊張,因為我知道這是我可能最後一次機會了,誰戳我我都能哭出來……帶隊老師說我沒問題,但是我總怕我關鍵時候掉鏈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嘛。」
「……,」沈晝葉笑了下:「我那時候真的有點想你。」
陳嘯之聲音都發了抖:「你——你哪怕……哪怕給我……哪怕……」
「我想,」沈晝葉莞爾一笑,打斷他道:「……我想,你如果在的話,絕對不會讓我在那地方哭出來。」
陳嘯之眼眶霎時紅了,顫抖著別開了臉。
沈晝葉感到鼻尖疼痛,像是淚水盈入眼眶的前兆。
「……」
她想起自己在那一班飛往曼谷的飛機上,藏在毯子裡頭偷偷啜泣。飛機上的毯子帶著一股陽光味兒,鬆軟溫暖,她的淚水滾進去的時候卻十分孤獨。
「……我大多數時候是不後悔的,」二十五歲的沈晝葉笑了笑道:「可是有時候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別嘲笑我。」
陳嘯之沒說話,只是握緊了沈晝葉的手。
沈晝葉跟著陳嘯之跑了兩步,笑道:「——說實話本科的時候我也有過。我早上排不到農園的飯,其實我早上很想喝香菇雞湯的……但是我起不早,每次去都賣完了。」
陳嘯之沒看她,卻拉著她加快了步伐。
長街涼風吹過,樹葉簌簌作響,沈晝葉外套被吹了起來。她跟著陳嘯之跑了兩步,溫暖笑道:「我們班上有個男生每天都排隊給女朋友買早飯,有的小朋友可以喝熬得濃濃的雞湯,有的小朋友只能啃超市買的隔夜麵包……」
「我那時候也挺想你的,」
陳嘯之:「……」
沈晝葉跟著他跑進樓裡,與他十指相扣,開玩笑道:「不過事實證——」
下一秒,陳嘯之一把將女孩兒按在了門後。
陳教授粗魯地握著姑娘家的手腕,迫使她抬起頭,看著自己泛起血絲的眼睛。
秋夜籠罩異國疆土,門下有風穿過,落葉簌簌作響。
被按在門上的女孩兒:「……?」
她的捲髮有點亂了,陳嘯之想,眼瞳黑白分明,無辜而浪漫,眼裡是熵增無序的宇宙,唇卻成為了萬葉綻放的春。
「不就是個早飯,」陳嘯之把沈晝葉按在小空間裡,刻薄嘲道:「就這他媽也值得你念叨這麼久?以後每天包你早飯不就行了?有話不會直說,非得拐彎抹角。」
姑娘家被曲解,氣得臉都鼓了,懟他:「我根本不是這意思,陳嘯之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
陳嘯之連聽的打算都沒有,蠻橫無理地親吻自己懷中的姑娘。
……
風與花一同入秋,物理樓前姑娘與他呼吸交纏,卷卷繞繞的黑髮抵在玻璃門上。
陳嘯之扣著她的細腰,秋夜與呼吸一同覆蓋上來。許久後唇分,他凝視沈晝葉眼裡的水光。
「不能。」
他摩挲著沈晝葉如花瓣的口唇,很兇地道:
「垃圾沈晝葉,你不配我聽完。」
「……」
沈晝葉好奇地問:「我一直很想問,陳嘯之,口嗨好玩嗎?」
陳嘯之更凶地說:「誰他媽口嗨了?」
他說完就將沈晝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