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慈沉默三秒,道貌岸然道:「我不能透露。」
沈晝葉:「你是不好意思承認吧?!」
「這個答案我不能透露。」沈青慈和善可親:「但是最後每個人都會知道它的答案。「
沈晝葉萬分篤定:「爸爸。你看我的信了。」
「……,」沈青慈忽而和藹萬分,轉向陳嘯之道:「你就是小陳吧?」
陳嘯之:「……??」
意圖也太明顯了吧啊啊!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是誰……然而陳嘯之被沈青慈無視了大半天,被猛地一cue還真有點受寵若驚,顫抖道:「是、是……」
沈爸爸得到了回應,慈愛地拍了拍這位工具人的肩膀:「好,好啊。」
沒人知道他到底在好些什麼,陳嘯之也不曉得,但看見沈晝葉眼睛還紅紅的,很嫌棄地看著爸爸。
「不許你欺負他。」沈晝葉抽抽搭搭:「也不許逃避我的問題——爸爸,我有個問題,你回答我。」
沈青慈:「嗯?」
「另一個十五歲的我現在怎麼樣了?」
陳嘯之微微一愣。
沈爸爸聽了這個問題,咧開嘴,很開心地笑了起來。
「她還是那麼倔嗎?」沈晝葉急切地問:「還是會去參加必然會敗北的比賽,會去談註定會分手的戀愛?還是會像個傻子一樣堅持和每個自己喜歡的人說我小時候想當占星師……?爸爸,你肯定去看過她,你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沈爸爸笑出一道道皺紋,答道:「沒錯,經常去。」
沈晝葉忽然感到一陣發自心底的酸楚,發著顫問:「爸爸,她後來怎麼樣了?那個她的人生有沒有和我不同?我不想她和我一樣——她有沒有一生理想堅定,有沒有堅持握著自己喜歡的男孩的手,會不會時不時想起我來……」
沈爸爸道:「我把她從這裡放回去後,就讓她把這一切當成了夢。」
沈晝葉一愣。
「葉葉你記得麼?有關夢的記憶過不了夜,」沈爸爸溫柔道:「——夢是會被遺忘的。」
沈晝葉看著他,覺得爸爸笑容像是融進了夕陽。
然後沈青慈說:
「你看,你全部忘光了。」
沈晝葉渾身一震。
那句話所透露出的資訊幾乎是石破天驚的。
「葉葉,從來就沒有第二個你。」沈爸爸望著女兒說:「——那個影子就是你的過去,你就是那影子的將來。」
「你們是完全的、所有意義上的,同一個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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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話猶如一塊巨石。
沈晝葉渾身發抖,捂了下自己的太陽穴道:「……可、可是我和她記憶都不同,經歷的事也不同……」
下一秒,沈晝葉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記憶是攏著一層霧的。
她十五歲的那段記憶影影綽綽的,像是隔著一層紗,沈晝葉甚至想不起自己見陳嘯之時的模樣——當時為什麼會對他抱有那麼重的敬而遠之的心理?她也想不起媽媽割腕時去急診室的具體細節:對,那天晚上是她救下來了媽媽,可是十五歲的沈晝葉怎麼會突然推開浴室的門?
是什麼驅使她去檢查了媽媽的安危?
那些她以為理所當然的過往——其實根本抓都抓不住,沒有一個細節是拿得準的。
唯一記得的就是喪親的切膚之痛,和懵懂青澀的、少年少女的愛意萌芽。
「……怎……」沈晝葉發著抖,捂著頭道:「……怎麼會……」
——怪不得前幾天陳嘯之就說過自己對通訊本有印象。她心裡模模糊糊地想。陳嘯之是真的見過。
十五歲時沈晝葉就背著到處跑。陳嘯之過目不忘,不可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