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葉舒服地喟嘆,朝他懷裡滾了滾,一本正經地說:
「……雖然沒過很久,但我已經想你了。」
青年的笑聲在胸腔裡迴蕩, 沉悶如春夜雨雷:「我也是。」
他們兩個人躺了好一會兒,陳嘯之忽然道:「……你爸爸真的好能說。」
沈晝葉先是一愣,然後把眼睛笑成兩輪小月牙兒:「他是老師嘛。」
「老師都這麼能講嗎?」
「……這個我不知道,但會慢慢變得會說的吧?」
「……,」一貫不愛表達自我只愛罵人的陳嘯之停頓了好一會兒,十分困擾道:「那我是不是不太適合當老師?」
沈晝葉霸道地在他懷裡滾了滾,還使勁按了按他的奶,尋找更舒服的姿勢:「大學老師又不用說多少話,謝爾頓·庫珀都能當,放心啦。」
陳嘯之被按得叫苦不迭:「姓沈的你為什麼連姿勢都和我的貓一樣?——而且你拿謝爾頓和我比較?謝爾頓被他學生拿雞蛋砸,他和你類比才差不多吧?」
沈晝葉使勁兒按了按他的胸,把身子撐起來打量陳教授,然後高傲道:「你放屁。」
「……」
「我社交功能好得很。」
「……」
沈晝葉補充:「還是個天生的alpha。」
「……,」陳嘯之面無表情道:「哦。」
天生的alpha撐了一會兒就累了,趴在了他的身上。
陽光在窗格間顫動。
「……沈晝葉。」他突然喚道。
「——誒?」
「你爸不是說他會一直看著你,而且從未離開嗎?」
女孩子呆了呆:「嗯?怎麼了……?」
陳嘯之沉默了一會兒,抱著女孩子問:「那你覺得他現在有沒有……」
他那句話沒說完。
沈晝葉:「……」
「…………」
倆人尷尬地沉默了好一會兒。
「應該……有吧。」
下一秒,陳嘯之尷尬地挪開了放在她腰上的手,沈晝葉心虛地把手從他胸上移開了。
又過了好一陣子。
「沈晝葉。」陳嘯之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你爸那是把你託付給我了你知道嗎?」
女孩子更呆了:「是……是嗎?」
「嗯。」
於是沈晝葉趴在他身上很驚愕地眨了眨眼睛。
陳嘯之撫摸著女孩沾滿灰塵的頭髮,以膝蓋一頂,把她往上抱了抱,於是兩個人貼得很近,四目相對而視。
隆冬清晨,落地窗被風吹得轟然作響,外界天寒地凍,但是玻璃的另一側,唯有靜謐的塵凝在空中,陽光在木地板上如水流過。
「……只只。」不省心的東西看著他的眼睛,呆呆地道。
「嗯?」
她伸手勾了下陳嘯之的頭髮,塵土飛揚如春日柳絮。
然後女孩子說:
「……你腦袋沾了好多灰。就像頭髮白了一樣。」
陳嘯之那一瞬間覺得心都被她攥著捏成了一團。
而她一直如此。
沈晝葉手裡握著陳嘯之這個人的命與心,攥著陳嘯之的命匣,女孩子拍掉他頭上的灰塵時眼神清澈專注;她望著他時他頭髮白濛濛的,像是上面籠了層紗一樣的歲月,似是兩人都一夜間白了頭。
——如果能白頭偕老。
陳嘯之光是想到這四個字,心跳都能化為鳴雷。
他抬起頭想親吻她,想擁抱自己的愛人。他年輕的心都要從胸腔裡躍出來了,像是天地間振動的一輪月亮。
唇貼近時,沈晝葉忽然沒頭沒尾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