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一天還好好的,午飯的時候還在餐廳見你和學生說笑, 沒事人似的,」傑奎琳看著陳嘯之認真地說:
「——第二天往系主任桌上留了張便條就走了。印度洋剛海嘯過,那樣危險,你走得頭都不回。」
陳嘯之嗯了一聲,並不多解釋, 沉默如亙古山嶽。
可是扶著門框的沈晝葉聽了那句話,眼眶一熱,眼淚在眼瞼下打了個轉。
——他是來找我的,沈晝葉怔怔地想。
海嘯的那天,她擁有了一個僅屬於她的奇蹟,於海嘯中倖存。原來住的度假酒店塌方的塌方,垮塌的垮塌,浸泡在水中,第三天才從水底露出,許多人被捲入了幽深的海底,連屍體都無法被找尋。
可那個名為沈晝葉的、生於90年代中旬的女孩毫髮無傷,唯有腳踝有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創面疼痛腫脹,卻是她向生,向未來與天空掙扎游去的證明。
她在避難所呆了四天,與語言不通的小孩們玩跳棋,吃散散的炒飯,下午與老太太學印尼語,到了晚上就裹著小毛毯坐在岩石上眺望大海。
長夜大洋,風平浪靜,月裂為千仞浪。連距離359x107k的atlas都清晰可辨,三百八十年前的光落在女孩的手中,靜謐悠遠,連海風都溫柔得像花兒。
沈晝葉驅趕著蚊子,思考自己,思考過去,思考將來。熊熊篝火在她身後劈啪作響,世界對她恢復了兒時的溫柔——但也不盡然,她自己完成了自己的自救,是這個原因也說不定。
——然後第五天的上午,陳嘯之來了。
除了沈晝葉,沒人能辨出那是他——陳嘯之一身土灰,登山服的褲腿上、衣服上滾滿泥,面孔汙髒,背著一個大背囊。他那時好像瘋了,哪裡都不對勁,唯有一雙紅到滴血,卻在流淚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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