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老公拿菜刀的手似是在抖,“對,就像那次彈鋼琴一樣。”
費君臣艱難地舔了舔唇:“徐林涼同志,你對彈鋼琴那事還記恨在心嗎?”
“沒有。我怎麼會記恨呢?那麼精彩的表演,全場的掌聲把我的耳朵都快震聾了。”林涼拍下胸口,捫心自問真的沒有記恨,只有一點點的嫉恨,“費政委,那次事件後,我意識到了你確實是我見過的最天才的通才了。所以在聽說你會做餃子餡後,我媽都驚歎,像我這樣的蠢才居然能嫁給一個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三好男人。”
說老實話,她本來也覺得能嫁給一個三好男人是很有福氣,尤其是今後自己在家做飯的話可以全部交給老公了。可是,老媽子徐靜拿老公來開始說她了,說她嫁人後終於有點兒自覺性,知道該進炊事班學廚藝侍奉老公。要她好好學習,千萬別比不過自家老公的廚藝被人笑話。言外之意,就是說她這個女兒蠢蠢蠢,一點都比不上女婿。
嫁個過於出色的老公結局是,全家人都把胳膊都往外拐,不管母親、繼父還是弟弟,對了,還有她的初戀物件。
雖然不知道老婆是在哪裡受的氣,但能切實地感受到老婆在生氣,費君臣急忙在老婆背後上撫下摸的:“你一樣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你現在不就是在廚房了嗎?”
“你誤會了,費政委。”林涼趕緊將老公的手抓住,表明想偷懶的立場要緊,“我是感到非常幸運,今後無論是出廳堂下廚房,都有人幫我招架。我只需要坐著吃飯,坐著看戲。這種幸運不是每個女人都能擁有的。”
費君臣聽著老婆突然冒出的這番愛的宣言,頭頂上絲絲冒著汗氣:老婆,你也太偷懶了吧。
“費政委,我今後的幸福,都在你手上了。”林涼將掉了的菜刀重新放到老公手裡,珍重地交託道。
“其實——”費君臣事到如今,想當狗熊。說實話,不是他不願意下廚房,但是,憑男人的良心話說,每個男人都是比較想讓妻子做飯給自己吃,這叫充滿愛心的便當。
“費政委,其實你不會做餃子餡是不是?”
“是。”
“可我上次問你你說你會。”
“我沒有說我會,我只說讓你親眼看看。”費君臣習以為常地狡辯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你切肉吧。我親眼來判定你會還是不會。”林涼抱起手,再度向老公發出命令。
這不會還能裝的嗎?費君臣對於老婆的執著偷懶,頗有些無語的。行。切就切吧。把肉按住在菜板上,舉起廚刀。老婆的指示跟著來了“切薄一點,像紙片一樣薄。”嚓嚓嚓。菜刀貼著肉過去幾下,切完,提一下金絲眼鏡:“徐林涼同志,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從沒有進過廚房。”
可老婆已經提起他切完的一片肉對著燈光研究,說:“費政委,我這回不信也得信了。”
“你當然得信,這不會還能裝的嗎?”費君臣道。
“這不會確實是裝不出來的。”林涼對老公拼命地點著頭,將老公切出來的肉片攤到菜板上,接著從另一個碗裡挑出另一片肉放到旁邊,問,“費政委,你看,哪塊肉片薄一點?”
“這還用說,明擺著,是這一片——”在指頭指到自己切出來的那片肉時,費君臣眼皮子一跳,急急忙忙要將指頭改變方向。老婆眼疾手快將他的手一打,嘴角一勾:“費政委,你說的是實話,不需要謙虛。”
這不謙虛能成嗎?事關一輩子是不是在廚房裡做牛做馬了。費君臣舉起一根指頭抗議著:“徐林涼同志,你看看,我剛剛都差點切到手指頭了。”
老婆在他面前舉起了兩根包紮了止血膠布的手指:你跟我比這個?
見老公悻悻地放下指頭,林涼拍拍老公的肩頭:“費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