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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學就在昭明書院側鄰。這日,太學內氣氛凝重,人頭湧湧。只因女帝一張聖旨,郢州城內計程車子、大臣、太學士等全部彙集到了太學,辯論秋闈取士的利弊長短。
上官禮看了看臺下,都是些血氣方剛的年輕文士,本來嘴巴就刁,如今有這個機會,只怕更為肆無忌憚。這麼多人,一旦搞不好,可是要生大亂,局面很難控制。這些皆是預想,所以也只是擔憂,而令上官禮更為心驚的是,剛才進來時,看到郢州軍府將軍宏遠竟然帶了虎賁衛環伺,這……?
上官禮膽戰心驚地看著場內情景,臉上倒是鎮靜,可背上手心早已滲出冷汗。自己為官多年,怎會不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而且,自古帝王多逆鱗,一旦他們言辭過激,惹怒了女帝,眼前這些生機勃勃的臉只怕……虎賁衛手按著厚背長刀的刀把,看得上官禮難以安席。
女帝在女官內侍的簇擁下緩緩登上高臺,太學朱漆的巨大木門緩緩閉合。或許是因大部分人初見到傳說中的大唐女帝,所以場內還是有些騷動,但整個場面還算穩定。
上官禮微微抬眼看了看臺下的眾才子,峨冠博帶的太學士、秋闈金榜題名的新科進士、還有大臣,各自佔據了一個區域。中間服色各異的,大多是士子們,當看到一身青衣落拓的杜青白赫然在座時,不由有些放心。女帝果然神人,知道這些心高氣傲的文人弱點,拿捏住了,竟也能盡數掌握。一直擔心杜青白被女帝那日一番說詞,會憤然閉門,永不出山,不想今日竟然出現。
桃花明眸微抬,一眼看到一身青衣的杜青白,大唐女帝的唇邊掛起一抹淺淺笑意。這才子倒是沒讓自己失望,不枉跑去走了一遭。薩雲蘿淡淡含笑,美目環視一週,方揚聲說道:〃朕素來以為,民為水,君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水才決之使導,民者宣之使言。這便是今日朕請大家來的意思。既然對秋闈,對取士,大家有話想說,那就說,朕洗耳恭聽。至於說得對不對,不妨公論。朕給大家暢所欲言的機會。〃
眾士子面面相視,各各心有踴躍。從大齊立國到滅亡,帝王對他們眼中的賤民從來都是無視,更不用說直面布衣學子。大唐女帝愛才聲名遠播,可不是自己國家的君王總覺得是被人捧出的賢明,今日所見所聞,震動了眾士子的心。
單單是女帝的氣度,就不是一般的宏大。女帝既能看到君民關係好比魚水,自然就懂得處理好兩者的關係,由此更加可以推斷,女帝真的如傳聞中一般,愛民如子。對於人才,不分身份尊卑貴賤,能者居之。只是想著,心裡便先曖了三分。
於是,在禮部官員的指引之下,眾士子們進退如儀陳述己見。而一旁上官禮代眾大臣上言,巧妙引導。杜青白無縫是士子中的首腦,看他針砭時弊,議論新政,洋洋灑灑毫無保留。而大唐女帝虛位求賢,誠心納諫,在加上上官禮的暗牽明引,竟使得原本火藥味頗濃的對立辯論,變成了一場令士子們心血沸騰、暢開言路、廣納諫議的大會。
一時,百家爭鳴,百花齊放,包括杜青白在內的不少頗具才華計程車子開始嶄露頭角,隨即獲得重用,在南地的文人中引起了轟動。
接著,大唐女帝下詔,重新修訂科考例制,依據大唐科例,每年開科取士。同時召令天下,招賢納才,不論男女,不論出身,不分貴賤,有識之士都可入朝為官。
自此,一大批年輕有為的臣子為新歸大唐的南地管理層注入了新鮮血液,風氣煥然一新,新政開始陸續執行。
原大齊國土從此正式歸入大唐版圖。是年冬,女帝回鸞長安。
當初來時是戰船連綿,兵戈耀日,而如今,御舟一行不過大船兩艘,戰船四艘隨行護衛。抬眼望,濟水江面,風清雲朗,天高水闊。
大唐女帝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