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暗道:“今天我就算把手下的弟兄全都犧牲掉,也非把你捉住不可,你這麼做,又豈能奈我何?”
他面對著那急速飛撞而來的人體,理都沒有理會,任由那個傷者從頭上飛越而過,跌落在身後。
一聲慘叫從他身後傳來,想必是那重傷昏睡的人跌醒過來,立刻便已摔死。
於梵本來想要藉此阻礙沉重前進之勢,豈知對方竟會不加理會他的心中也不由得為之一凜,面對榻上的其他兩個傷者,再也無法下得了手。
可是他心頭的意念已定,有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是容許沉重欺身前來,他再也無法脫身了。
是以他的心中一凜之後,立刻便探手懷中,掏出那支奪魂神釘,大喝道:“看我的奪魂神釘。”
沉重身為鬼斧神鞭秦鵬飛的首徒,自然曉得漠北雙兇成名暗器“奪魂神釘”的厲害。
他猛然一見於梵脫手發出奪魂神釘,臉色一變,急忙閃身後退向屋側滾了開去。
就在這時,於梵已抱起夏蘋,蹤上木榻,飛身躍起,用肩膀朝窗撞去。
“嘩啦”一聲大響,窗欞碎裂開來,於梵挾著夏蘋已跌落在天井裡。
他也顧不得夏蘋有沒有受傷,把半截斷劍咬在嘴裡,伸手一探,抓住屋簷,蹤身躍上屋頂,換了一口氣,認清了方向,朝前面奔去。
一直奔到前面藥鋪的房頂上,他站在簷邊探首往下望去,只見自己駕來的馬車還停在屋前。
他咬了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湧身往車頂跳下,只聽“嘩啦”大響,那個車頂已經塌了下去,於梵和夏蘋兩人也跌進車裡。
車外傳來馬嘶之聲,馬車搖晃了一下,使得於梵還沒站起身軀又撞在車壁上,幾乎使他痛暈過去。
他重重的摔了下頭,把夏蘋放下,喘了口氣,只見她嚇得臉色發青,兩眼圓睜,全身直在打哆嗦。
“還好,你沒昏過去。”
於梵強笑了下,握住斷劍,道:“你躺在這兒別動,我去駕車。”
沒等夏蘋回答,他翻身爬出車廂,揮出一劍,割斷了繫著的韁繩。
那匹馬已經受驚不小,拼命的掙扎,想要掙脫韁繩的束縛,這下繩子一斷,亡命似的狂奔起來,差點便把於梵從車座上掉落下去。
於梵抓緊了車座,肩背靠在車廂上,探首向後望去,只見沉重緊跟在車後,狂奔而來,在他的身後,又有幾條人影不住地飛奔……轉回了頭,於梵長長的吁了口氣,暗道:“這下總算脫險了,沉重的輕功再好,決不能追得上馬的腳程……”他的心裡彷彿有一塊大石落了下來緩緩地讓自己的背靠在車廂上。
此刻,他在極端疲憊下,有了一股滿足的情緒充盈在心頭,只不過他對於留在屋裡的劉一帖,也有一份深深的歉疚。
因為,祖傳七代的神醫劉一帖,只怕再也傳不到第八代了了。
急馳如飛的馬車,在一陣密驟的蹄聲裡,轉眼之間便出了西城,沿著寬敞的官道馳行而去。
於梵坐在馬車上,眼望著那條筆直的道路,在馬蹄下往後急速移動,迎著清涼的晚風,他只覺心胸舒暢,愉快無比。
在經過方才那一陣搏命似的拼鬥之後,使他更加感到此時的安祥,縱然健馬不停的在急馳著,他卻能從這份“動”中覺察出“靜”的愉快。
隨著心中緊張情緒的消失,他漸漸感到有些飢渴起來,甚至連手腕上的傷也愈來愈疼。
他望了望自己手腕上的傷,發現血肉一片,使得袖子都貼上在肉上,斑斑的血跡,都已變成紫黑。
眼見自己身上的傷痕,他也不由驚奇起來,暗自思忖道:“若非是我自己親身經歷的事,我絕不會相信一個人在受傷之後,竟還能經過那一場搏命之鬥……”回想起方才所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