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估計也是個紈絝了,是以見了林沫這樣的,真的只能嘆完了又嘆了。
林沫交代完了陳也俊,回家裡處理家事,靜嫻道:“公公的田莊鋪子,按老爺說的,都留給公主,我的意思,也不必等公主出嫁,我前幾天想著,公主在宮裡,就如這次給皇上賀壽,送的賀禮都得隨著景柔、景樂公主的來,雖然不及老爺這些做臣子的厚實,但只怕要更新奇更體貼一些。她既有花銷,不若早些將田莊安排給她,可以請王嬤嬤出宮替她收賬,老爺再派人幫襯著嬤嬤就是了。”皇后等在外面也都有田莊,亦是請自己最親近的嬤嬤去收的,故而有此一說。
林沫道:“還是太惹眼了一些。她不好和景柔公主比的,你——你去皇后那裡略提一提就是了。”
靜嫻應下來,又道:“景珞哥哥來了信,大長公主已經啟程了。”
“興許能喝到修航的定親酒。”林沫笑道。
靜嫻責備地看了他一眼,又道:“秦王妃邀請了幾個人過府說話,說是身子漸重,又不敢長睡,在家裡無事,閒得慌。”
“去就是了,莫帶藥材吃食。”林沫吩咐了一聲。
靜嫻道:“大長公主就要到了呢。”呂王妃不是這麼直白、尖酸的人。論起氣度來,就靜嫻看著,只怕比她的王爺夫君還要厲害些。起碼呂王妃是做不出來由著幼弟刺殺朝廷命官這樣的蠢事來。
林沫道:“好似別人送吃的穿的來,咱們也當真用過似的。她覺得咱們避諱,就讓她覺得去。橫豎我本來就是避諱的。”又說,“澈兒有信來,我手抄了一份,你拿去,若是公主問起來,說給她聽也行。”
林澈和靜嫻雖是叔嫂,還有幾歲差異,到底男女有別,林沫自然是撿靜嫻黛玉能讀的謄寫了一份,餘下的,說舅舅練兵佈陣等一如往昔,不過臉色極為不好,瞧著像是徹夜難眠的,他又諱疾忌醫,林澈無法,寫了信回來,求林沫回封信勸勸白時越:“打小大哥就時常跟著舅舅,頗是親密,舅舅也待大哥極為不同,你是有官有爵的人,能跟舅舅說上幾句。”這樣的話,怎麼都不能給靜嫻同黛玉瞧見了。
甚至對林澈,他也不能交代清楚,白時越現下這個模樣,並不是因為當了主帥緊張——他連明兒個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的那幾天都沒緊張過,而是因為他失去了自己心愛的人。
林沫見過白時越和席賀一塊兒搭夥過日子的景象。那會兒正是他和水溶心意相通如膠似漆的時候,又在邊關,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十個時辰在一塊兒,但仍舊覺得小舅舅和席賀有些礙眼。興許是因為那些為了一個男子跪了三天祠堂不吃不喝,被白騫打斷了腿之類的傳聞太遠了,他回憶起來,只記得舅舅一句話才開了個頭,席賀就明白他的意思吩咐了下去。
他也只能悄悄地寫了一封信給白時越,也不多說,只暗示了席家叛亂乃是瞞著席賀的,他一無所知,到死都走得乾淨磊落。
小舅舅是林沫幼時見過的第一個“偉丈夫”,無論是相貌武學還是性子,都高大得像一個標杆。容嘉小時候想從武道,其實林沫也心癢癢過,他外公覺得他資質、身段相當不錯,雖然身子骨弱點,但腰是腰腿是腿的,腦子也好使,興許將來真的能有點建樹——後來林沫同孔家訂了親才不提。
其實,他只是不好意思說。
小舅舅現在還是他心目中的英雄。
黛玉聽說林澈來信,果然很是高興。來來回回地看了兩遍,又笑道:“這是大哥的筆跡。”靜嫻見左右無人,故意同她開玩笑:“興許是我謄抄的?”她會模仿林沫的字跡,黛玉也是知道的,此刻聽了便道:“是大哥的,我知道。”她們姑嫂二人先頭在家,沒事做的時候便在一起寫字作畫,黛玉也愛描摹哥哥的字,卻不如靜嫻那麼像,但也不過形似罷了。林沫字如其人,帶著一股隱晦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