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臂上一拉。要阻他卷畫,豈知手掌碰到他手臂之上,一股柔和而渾厚的內力湧將出來,將他手掌輕輕彈開。向問天卻如一無所知,將卷軸卷好了。
丹青生面露詫異之色,道:“老童,原來你武功如此了得,只怕不在我丹青生之下。”
向問天微微一笑,道:“四莊主取笑了。我童化金無名小卒。如何敢和四莊主相比?二位莊主,請看這一幅書法如何?”將另一個卷軸打了開來,卻是一幅筆走龍蛇的狂草。
丹青生奇道:“咦,咦。咦!”連說三個“咦”字,突然張口大叫:“三哥,三哥!你的性命寶貝來了!”
只聽得遠處有人說道:“什麼事大驚小怪?”
門帷掀起,走進一個人來。矮矮胖胖,頭頂禿得油光滑亮,一根頭髮也無。右手提著一枝大筆,衣衫上都是墨跡。他走近看時,突然雙目直瞪,呼呼喘氣,顫聲道:“這……這是真跡!真是……真是唐朝……唐朝張旭的《率意帖》,假……假……假不了!”
丹青生道:“這位是我三哥禿筆翁,他取此外號,是因他**書法,寫禿了千百枝毛筆,卻不是因他頭頂光禿禿的。這一節千萬不可弄錯。”
慕容燕微笑應道:“是。”
那禿筆翁伸出右手食指,順著《率意帖》中的筆路一筆一劃地臨空勾勒,神情如醉如痴,對向問天和令狐沖二人固一眼不瞧,連丹青生的說話也顯然渾沒聽在耳中。
向問天不等禿筆翁寫完,便將《率意帖》收起,包入包裹。
禿筆翁向他愕然而視,過了好一會,說道:“換什麼?”
向問天搖頭道:“不換!”
禿筆翁急道:“那你為什麼拿來給我看?”
向問天道:“三莊主真的要得這幅張旭真跡,那也不難,只須和我們打一個賭。”
禿筆翁忙問:“賭什麼?”
丹青生道:“三哥,此人有些瘋瘋癲癲。他說賭我們梅莊之中,沒人能勝得這位崑崙派的何朋友。”
禿筆翁道:“倘若有人勝得了這位朋友,那便如何?”
向問天道:“倘若梅莊之中,不論哪一位勝得我風兄弟手中長劍,那麼在下便將這幅張旭真跡《率意帖》奉送三莊主,將那幅范寬真跡《溪山行旅圖》奉送四莊主,還將在下心中所記神仙鬼怪所下的圍棋名局二十局,一一錄出,送給二莊主。”
禿筆翁道:“我們大哥呢?你送他什麼?”
向問天道:“在下有一部《廣陵散》琴譜,說不定大莊主……”
他一言未畢,黑白子等三人齊聲道:“《廣陵散》?”
禿筆翁搖頭道:“自嵇康死後,《廣陵散》從此不傳於世,童兄這話未免是欺人之談了。”
向問天微笑道:“我有一位知交好友,愛琴成痴。他說嵇康一死,天下從此便無《廣陵散》。這套琴譜在西晉之後固然從此湮沒,然而在西晉之前呢?於是便去發掘晉前擅琴名人的墳墓。他掘了數十個古墓之後,終於在東漢蔡邕的墓中,尋到了此曲。”
向問天一說完,慕容燕就知他說的是曲洋。
向問天開啟包袱,取了一本冊子,封皮上寫著“廣陵散琴曲”五字,隨手一翻,冊內錄的果是琴譜。他將那冊子交給慕容燕,說道:“何兄弟,梅莊之中。倘若有哪一位高人勝得你的劍法,兄弟便將此琴譜送給大莊主。”慕容燕接過,收入懷中。
黑白子道:“倘若我梅莊之中,果然無人能勝得何少俠,我們要賠什麼賭注?”
向問天道:“我們來到梅莊,不求一事,不求一物。何兄弟只不過來到天下武學的巔峰之所,與當世高手印證武學。倘若僥倖得勝,我們轉身便走,什麼賭注都不要。”
黑白子道:“哦。這位何少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