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漫天的花海四下投來,隨風飄蕩,偶爾有頑皮的花瓣親暱地落在臉旁、唇上,像極了少女的輕吻,柔柔軟軟,欲語還羞,惹人憐愛。卻在頃刻間,轉身,含笑,輕飄而去,只餘一絲笑意於唇旁,沁了一縷幽香……
後來,有人戲稱這一天為:五美一過,再無花。
我曾掰著手指算了算,怎麼都覺得這五美算得不對。就算不將‘鴻國’老皇帝算在內,也不應該如此忽略我的存在啊!看來,太監真是一份沒有什麼前途的職業。
這一天,彷彿‘鴻國’所有的花都嬌羞而出,在我的記憶裡,成就了繽紛的色彩,不禁想著,如果獅子、眼鏡蛇、月桂、罌粟花、白蓮,都裸身騎馬,矗立在這片飄然的柔和中,不知是怎樣的絕美風景?
騎著馬,跟在白蓮身後側,震撼於少男少女的羞澀與瘋狂,心,似乎也跟著澎湃了起來。
伸出手,接住一片嫩粉色的花瓣,被那可愛的色澤染了臉龐,笑了。
輕抬起頭,看到獅子、眼鏡蛇、月桂、罌粟花、白蓮,皆回著頭,向後看來,我也忙轉過頭去,看向身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望了望,卻沒看到什麼異常,再轉回頭去,只看見了眾人的後腦勺,以及白蓮瞪向我的眉眼,彷彿在怒斥我的……不懂風情。
咧嘴笑了笑,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膀,繼續策馬踏花而行。
不知道是不是名字的關係,我一縷靈魂,竟然出入的都是皇家,滾得都是皇床!若是江米知道,我一連睡了兩個皇帝、兩個皇子,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連我自己,都覺得分外混亂,幸好,肚子裡沒有寶寶,不然……都不知道叫哥哥還是叫爺爺?
咳……又想遠了。
就這麼一溜神的功夫,我們已經進入皇宮。
下了馬兒,全部改乘軟轎。
望著抬轎子的力工,我又開始懷念起自己的四大爺,還有小紅棗,不知道它們過得是否歡愉?
儘管自己偶爾神遊,但仍有意識地跟在了月桂身後,打算當個敬業的小太監。
白蓮卻先我一步,喚道:“小山子,過來。”
我的表演天賦瞬間升級,自動應了聲:“喳!”便輕落腳、快急步地走到了白蓮身後側。
剛站好,我就微愣了一下,收了腳尖,小聲道:“王爺,奴才好像站錯隊了。”
白蓮卻看都不看我,轉身上了轎子,隨聲吩咐道:“上來,伺候著。”
我在眾人的注視下,任命地扮演著小太監的角色,上了轎子,坐在白蓮身旁,卻突然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像,從我給‘猛嗜部落’大王子放了血後,心中,有些疑惑,有些懵懂,總有異樣。
想不通屠城搶奪之夜,為什麼‘猛嗜部落’會獨獨抓去了白蓮?想不通高山處圍困,白蓮為什麼會受傷落馬,卻沒有侍衛及時救援?想不通為什麼白蓮死命拉扯住我,不讓我前去救獅子和眼鏡蛇他們?
不知道是我想歪了,還是事實本就如此不堪?
也許,是對一切不清楚事件的警惕感,使我下意識的開始疏遠白蓮。
不想傷他,也不想他傷我,更不想別人誤導我,讓我傷了白蓮。
在這暗潮洶湧間,權勢利益裡,誰,才是最清醒的人?
失神間,唇上一熱,我瞬間張大眼睛,只看見白蓮眼波含笑地望著我,彷彿甜了嘴巴的頑童,笑得一臉得意。
我微僵,才木訥地問:“你……做什麼?”
白蓮嘟起淡紫色的小嘴兒,若貓兒般緩緩靠近,將目光落在我的唇上,就彷彿蜜蜂盯花粉般,囔囔低語道:“親親……”
“嗚……”唇被襲,我腦袋嗡地一聲炸開了,忙轉開頭,推著白蓮,不讓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