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抑制的大笑了起來,在肩膀顫抖中上前一步,瞬間收了笑,直逼視他的眼,喝道:“你也配為人父!”
沒給老皇帝狂怒的機會,我接著聲聲緊逼道“沒見你之前,我還在奢望,若見到自己的父親,我應該怎樣?應該如何表現?自以為孤兒的我,不懂什麼是親情,還貪心妄想地以為自己可以在這一世感受到。呵呵呵呵……白日夢!我真得很羨慕那個假的四公主,羨慕她可以有曉娘這樣的母親,可以為自己女兒的幸福而犧牲掉任何事物,甚至包括自己性命在內的一切東西!而我面前這個滿口歉意的父皇,卻只想著利用自己的女兒!偶然性之所以知道我是你曾經被掉包的女兒,一定是在公主們去‘赫國’的貼身奴婢裡混了重要眼線。然後根據公主們所提供的容貌資訊,以及我與曉娘之間的不明對話,導致你開始懷疑四公主的真身。所幸,我的名聲一直在外,無論是與二皇三王糾纏不清的浪蕩行為,還是救人行醫的醜裁縫名號,你收這樣一個女兒,如今,穩賺不賠。只是……您卻不是實心實意地要我這麼個女兒,而是想透過我挑撥他國禍亂,坐收錦繡江山!呵呵……如果我說得沒錯,您之所要將曉娘和四公主囚禁起來,沒有公佈出這偷天換日的醜聞,不過是不豐收別人知道我的身世,想要掩蓋我的真實存在。若我挑撥的行為它日暴露,那第,我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定然也不可能是尊貴的四公主了。而那宮裡的四公方,只需在不知不覺間……病故,即可。哈哈哈哈……您說我長得很像母親?若真有那麼像,在我扮演小太監跟在二皇身邊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發現?如今,還得靠一個老奶孃來分辨我的容貌是否相似?我想,你已經將母親的音容笑貌忘得一乾二淨了吧?我說得對嗎?我年邁的父皇?”
‘鴻國’皇上在我聲色俱厲的言辭下,從最初的震怒到漸漸的驚駭,再到最後的失態,絕對是一個很精彩的痛苦過程。
儘管我已經猜測到他的目的,卻還是仍舊會心痛。這種不好的感覺讓我暗暗嘲笑自己的軟弱,卻也是無計可施。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匯,似乎都向刺入對方的靈魂深處,解剖彼此的內部結構,是不是皆是如此強悍堅硬,冷血無情。
我放了一口氣,臉上勾起燦爛的笑顏,抬手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笑道:“我實在很討厭這種感覺,弄得全世界都彷彿欠了我一樣。其實,您除了在我母親身上得到了歡愉外,還順便投下了一顆不負責的種子,這樣,才長成了我。到是現在,母親不在了,我無法孝順、無法補償她醞釀生我時的痛楚。”
搖頭笑笑,看向座位上有所動容的男人:“放過曉娘和她的女兒,若不是母親也不想我生長在皇家,任那曉娘可何厲害,也換不走真正的公主。”曉娘在回‘鴻國’前曾告訴我,她因女兒病重,急得無所求醫,才去求母親。而難產下虛弱的母親,也知道自己一死,更無法庇護女兒的安錢,也不樂見女兒生長在這能看見陽光卻曬不到溫暖的高牆裡,便示意曉娘換了孩子。
曉孃的孩子變成了四公主,得救了。而我變成了奶孃的孩子,成了奴婢。隨著成長,我愈發像母親,曉娘怕這一切曝光,牽連自己的孩子,終是製造出一個錯誤,將我趕了出去,任我一人流浪。
掏出袁頭給我的金牌,扔到了老皇帝的手中:“這個人,私買武器,若不是想對付其它國家,定然是要起兵反你。”武器在手,歷來不是襲擊他人,就是捅自己人,真正用來自殺的,卻是少之又少。
‘鴻國’皇上將那塊金牌拿捏在手中,微不可察地從眼中劃出一絲凜冽,一絲傷痛。
我輕巧的轉身,揮動衣裙,迎著一輪殘月,向外走去。
果然,沒有企盼,就沒有失望,只是那淡淡的失落,卻似生了根,一輩子無法驅除。
我啊,果然還是太寂寞了。寂寞得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