邃而悠遠的桃花眼裡。
那雙眼睛形狀優美,眼角微微上挑,彷彿無時無刻不在述說衷腸。又似乎滿懷心事,難以言表。
花卿影心頭一動,卻是不知為何好像心肝脾肺腎突然同時揪了揪。
她急忙收回視線,否則只要自己再多看半眼,便要沉淪深陷,不能自拔。
“世子……不,表舅,您又何必如此的客氣?咱們不過是禮尚往來。你幫了我的大忙,我又怎麼能吝嗇幾近一枝蒿?”
那站在黑暗中的人,對於她明顯的疏遠難免有些失望,頹廢的抬起頭,生生嘆了一口氣,徹底露出那張英俊到令人窒息的臉孔——
赫然正是承遠侯世子常亦歡。
他不得不強顏歡笑。轉移話題:“那小大夫卻是哪裡來的?倒是藝高人膽大,行事頗有章法,也很沉穩,這可不像是個坐診大夫的做派。”
說完,他卻是自然而然的坐在了花卿影的床頭。
花卿影覺得有一個溫熱的軀體就在自己身側不遠的地方,不時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和溫暖,甚至於,她能夠感覺得到他的每一個呼吸和微弱的移動。
花卿影已經不能習慣和另外一個人保持如此親密的距離,她覺得自己即將窒息。
她只能是不由自主的往一旁移動了一些,口中不著痕跡的應付:“那人的確不錯,可是你卻是剛剛將他依附於我的原因給直接打暈了!”
常亦歡敏銳的發覺了花卿影的不安,他有心安慰,卻無從開口。只能是專注於這無關痛癢的對話。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是因為地上躺著的這個小丫頭才聽命於你的?”
“正是。那孟淳乃是紫瑤的鄰居,這些年來頗受紫瑤父母的照顧,所以兩家關係密切。否則他一個正經大夫,怎麼會在後宅裡幫著我弄這些事情?果然還是為難了人家的。”
常亦歡聽了這話,卻是撇了撇嘴:“你這人好生的無情。他幫了你些微小忙,你是不住口的感謝,卻不想想,我為了幫你將那個什麼蚯蚓的體液放在韓素素的房間裡,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啊!你可不知道啊,我和常保為了這個什麼體液。弄了多少蚯蚓!上次從靜安寺回來,就捲了褲腿子去挖泥,你卻是半點不領情。我果然是好生的冤枉!”
說完,他還似模似樣的送出一聲嘆息。
花卿影心中自然是感念常亦歡的幫助,否則也不會在得知他們不方便公然出現在藥房之中抓藥的時候,特意安排了人採用這種方式給送了進來。
這一次,雖然也是趁機算計了那韓素素,但是從她心裡來說,更多的還是為了給常亦歡送藥。
只是這樣的話,她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
重生之後一直果決不猶豫的花卿影,竟然第一次語塞了。
常亦歡揶揄了半天,也不見對方有回應,心裡倒是奇怪了,再一看。卻見對方低垂著臻首,微蹙著峨眉,仿似正在因何事煩憂。
這神情似曾相識,彷彿是讓他回到了許久之前。
多久了?
想一想,好像整整有五年了?
那時候,她好像也是這麼微微皺著眉頭,臉上卻是帶著世界上最聖潔的微笑,就好像天上皎潔的月光,讓他一輩子沒有辦法忘懷。
直到生命的終結,迴盪在他腦海中的只有那句:“咱們黃泉路上做一對同伴吧!”
只是到底是他走得太快,還是她行得太慢,為何他等了足足五年,才能看見她?
“世子……您……怎麼了?”
常亦歡猛然醒過神來,腦海中的那張如同蓮花花瓣一般的臉孔終於現實中的花卿影重疊起來。
此刻,她那形狀優雅的雪白脖頸由於動作幅度較大,因此露出了大半,襯著那黑鴉鴉的青絲,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