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帶路,指點如何開自機關。”
“沒有用。秘牢沒有設機關,但有鐵葉門,用二十斤雙鉤大鐵鎖鎖住,鑰匙在天機師兄手裡頭,除了他,任何人也休想進入秘牢。”
“天機目下何在?”
“可能與家師同行。”
秋嵐知道問不出什麼了,心中暗忖:“我何不將人引開,再往石室走走看?”
他一手披開老道的牙關,防止老道呼叫,挾起老道向外飛掠,遠出十丈外,到了一座樹林中招上老道的牙關,一把挾住老道右手的五個指頭,用力一收。
“啊……”老道慘叫,叫聲驚天動地。
“噗”一聲悶響,秋嵐手起掌落。一掌劈中老道的耳門,老道應手昏厥。
他挾著人全力飛掠從觀前繞過,將老道塞入一處土洞中,撲奔觀後石室。
老道受鎖指之刑所發的慘叫聲,不但引來了飛雲觀主,也將獨角天魔引來了。獨角天魔並末追上東海神尼師徒,黑夜中想發觀己先走一步的高手,談何容易。
石室工程之浩大,駭人聽聞。那是一座依山而築的長方形石室,長有五丈,寬亦兩丈餘,下用石柱石樑,上用長石塊鋪蓋,共分上下兩層,下層其實是地下室,沒有窗,只有一扇窄小的鐵葉門出入。中間設刑室,左右排列著兩行鐵檻房,中央的走道接著桐油燈。上層囚的是一般肉票,下層囚是江湖中管閒事的俠義道朋友。
飛雲觀主決定重出江湖,必須召收爪牙,召集爪牙要金錢,所以他得開闢財源,財源來自有錢的富豪紳士官吏,附近有錢人,少之又少、他只好每月到千里外做案,上至四川,下迄湖廣,他廣接財神爺,同時帶回些美女珍珠。
早些天他從湖廣回來,攜回不少金銀珠寶,更有不少肉票。肉票中有二個男的和五名絕色少女,昨天晚上才回到觀中。絕色少女中,有一位荊州府第一位大善人,也是荊州首富黎煥的女兒麗姑。
飛雲觀主有他自己做案規矩,不理會江湖道的忌諱行規。他做案時留下他的飛雲標記,等俠義道英雄出頭。他有把握讓想出頭的朋友看了標記而縮手,誰敢管他的閒事?如果是綁架,十天之後,便有人將贖票的條件送上苦主財神爺的門,指定地點送交贖款。
他卻未想到,黎大善人是荊州大叢林長沙寺的護法檀越。長沙寺的主持大師一心,與東海神尼像熟,恰好神尼率徒行腳荊州,管了這檔子閒事,他的飛雲標記,嚇不倒東海神尼,找上門來了。
擄來的少女並不囚在石室,而在觀後進的道院內,那是觀主與眾門人的住所,最後一間是靜室,也就是囚眾女的地方,人數相當多。
石室前距道院不足三丈,左距客舍也不足四丈,皆有花徑相通,四周只種了些奇花異草,沒有樹,想接近相當困難。石室頂端距地面高僅丈餘,上面有一名老道不住巡行放哨,任何人也休想接近秘室。
秋嵐從石室的右方接近,先欺近觀後的牆基。他心中暗喜,居然沒有人在附近潛伏。
他借星光運神目細察四周,留意石室頂端的警哨舉動。警哨只有一個人,往復走動,五丈長的屋頂光滑平坦,站在上面足以監視從任何方向接近的人畜。
他心中又是一喜,心說:“假使能將這傢伙吸引到後面,我便可以接近前面的鐵門了,可惜我沒有幫手。看來,如不將警哨制伏,想接近委實不易。”
但想制伏上面的人也不容易,只消身影一現,便難逃警哨耳目,聲張起來,豈不徒勞無功了麼?
他心中作難,難在有獨角天魔在場,吉凶難料。難在他不能等,時限急迫,必須在今晚得救出金四娘。
他卻不知道,金四孃的寶貝大革囊已在飛雲觀主手中,更不知道金四娘已吞服了飛雲觀主的定時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