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來,老夥計,我們乾杯!”
“乾杯?”日本小老頭兒瞧著影片中紅橙橙的酒杯,迷惑,“你不是……”
“回答正確,”奧利弗倫德&;彼特蘭登&;埃迾文答,輕點著滑鼠,神采奕奕,得意寫在臉上。“上次我就告訴你,我有眉目了……現在,我基本弄清了……”
“老天,你基本弄清了?”從日本小老頭兒瞪了眼,張了嘴——而且還有點兒合不攏來。這可以看出他的興奮與願望,以及害怕訊息不確切而帶來的失望與失落的緊張。幸福來得太突然……天下,恐怕所有的人都不會輕易相信,老天突然降臨到自己頭上夢寐以求的……心裡期盼。小老頭兒自然與大眾沒有多大區別。“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真的。”
“你找到了那把……”由於激動,也由於年老,日本老人的喉頭可有些兒發顫,“鑰匙?”
看得出來,期盼太久,期望值也太高……不免激動也不免緊張。
這是一把什麼鑰匙?
可以讓一位花甲老人,如此激動與緊張。
“不,經過對海因裡希&;哈勒帶回的檔案檔案所作的大量分析研究,包括我幾十次深入藏區的調查和探索,以及大量廟宇和眾多喇嘛的口傳文獻的深入研究、分析……我可花了近40年的時間,”他泯了一口紅酒,自信滿滿,“我終於弄清了,它的具體位置……”
“哪兒?”
“就在中國附近的南海中,”奧利弗倫德&;埃迾文&;彼特蘭登吐著菸圈點滑鼠,“接檔案吧,我傳給你……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啊。”
喜悅寫在滿是皺紋的臉上,日本老人低了頭,緊點滑鼠,嘴上卻嘟嚷:“我可得驗證它的真實性,可別讓我又……空高興一回。我都高興了N多回呢,每一次高興都是每一次失落,希望這次是真的。”
“當……”
奧利弗倫德&;彼特蘭登&;埃迾文只說了“當”,沒有下文。
“當什麼當,說話啊。”日本老人叫,他顯然比較心急。
仍然沒有下文。
“怎麼……”日本老人抬頭,“啪”的一聲,一灘鮮紅的液體打在攝像頭上。端著大半杯紅酒的奧利弗倫德&;彼特蘭登&;埃迾文瞪大了雙眼,白眼仁炅地突出,整個身子禿然而軟,陡然而倒。
紅酒飄灑而出,酒杯也順勢脫手。
“埃迾文博士……”日本老人叫。
驚駭地叫。
奧利弗倫德&;彼特蘭登&;埃迾文不可救藥地倒了下去。
透過影片,日本老人清晰地看到,已掩映在愛爾蘭海盡頭的落日,依然對映出最後的一抹紅,嶙峋的雲霞,綻放出絢麗與輝煌,湧動的海水,依然金波閃爍,映出巴羅因弗內斯海灣的深邃與迷幻。僅穿了比基尼褲衩的奧利弗倫德&;彼特蘭登&;埃迾文博士那高大肥厚的身體,無可奈何地仰躺在金色海岸的沙灘上,那滿是胸毛的肥碩胸膛,一顆被人們稱著子彈的玩意兒穿透了它,鮮紅的液體正透過他渾厚的左胸和粗黑的體毛,猶如蘊藏了無盡地核力量的溫泉,不可阻擋地噴湧而出。
奧利弗倫德&;彼特蘭登&;埃迾文再沒有說出一句話,那個“當”就是他此生中發出的最後一個音節。
也許那個“當”,應該是“當然”。
一隻戴了黑手套的手摸到了奧利弗倫德&;彼特蘭登&;埃迾文博士剛才還在使用的滑鼠。日本老人當然還看到了他的另一隻也戴了黑手套的手,那手上拿了一把被人們稱作手槍的兇器,槍管前身的消音器眼兒中,正冒出一絲兒射出子彈後的青煙,隨了巴羅因弗內斯海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