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直,目光瞥到那人依舊英俊冷漠的一張臉,可能是穿了一件滾著錦貂毛披風的緣故,看著更有氣勢。這樣的姐夫加深了他心裡的擔憂和敬畏,他握了握那人的手,唇角一動,彷彿一夜春華燎原,笑著叫道:“姐夫。”
外頭突然飄起了雪,細碎的雪花紛紛揚揚落下來。冬奴下了車子,看到石府門前黑壓壓的一群人,都是來看他的。雪花落在他猩紅色的洞碰上面,他對這種人粲然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彷彿唇齒間噙著流光。
連州城地處偏僻之地,那裡的人長相已經接近西朝人,女的豐滿高挑,男的粗膀腰圓,性格也很豪爽。像冬奴這樣風清神秀的少年已經很少見,何況燕府小少爺美名遠播,他們全都有所耳聞。只是百聞不如一見,燕府如何富貴繁華,燕家的小少爺如何金尊玉貴,今日總算是知道了,彷彿蓬萊瑤臺來,不光是美貌,就是那種優雅高貴的氣派,也叫他們折服膜拜,心想這樣的貴少爺,真是捧在手心裡也怕摔著了,也難怪他們石府主子會集天下的能工巧匠,在短短一個半月的時間內,就把府裡的一處院子改成了鳳凰臺,面前這位小少爺,可不是隻金鳳凰麼,父親權傾朝野,姐夫是他們連州城的天,就是燕府裡的那個姐姐,也是花容月貌,傾國傾城。
高貴的出身與出色的容貌,是冬奴走到哪裡都贏盡寵愛的根本,也是他驕傲自負的由來。只是他不懂得,這兩樣對男人而言,也是最難以抵制的情色。容色滿足慾望,高貴激發渴望,最重要的,他還是一個個樣都獨佔鰲頭,因而不甘於婉轉於他人身下承歡的男人。
也或許這一切都不是他命運反轉的根本原因,根本原因是他還不懂得,一個陷入愛河的男人有著怎樣堅韌的意志和滾燙隱忍的內心。他只知道他到達連州城的第一天,下了他十三歲那年冬天的第一場雪。虎狼已經伸出獠牙盯緊了他,他還懵懂無知的,肆意證明著自己無人可及的青春與魅力。
第二章 鳳凰重飛
冬奴扭頭看了一圈,卻沒有看到他的姐姐,正要問,石堅就回答說:“你姐姐入了冬就病了,一直在床上躺著,知道你要來,想出來迎你,被我攔住了。”
“那我去看看。”冬奴說著就朝裡頭走,石堅叫了一個丫鬟領著他,冬奴邊走邊往四周看,卻沒有看到傳說中為他而建的鳳凰臺。鳳凰臺高達十幾丈,如果真的是仿著他們燕府的而建,應該遠遠的就可以看到。於是他就隨口問:“我聽說這府裡新建了一個鳳凰臺,在哪兒呢?”
那小丫頭臉頰紅撲撲的,幾乎不敢拿正眼看他:“鳳凰臺在後院呢,離著比較遠,看不見的。”
“哦……”想到他住的地方離他姐姐那麼遠,冬奴心裡頭有些害怕。燕雙飛依然在昏睡著,烏髮齊整的拂在耳側,即便是病中也不減她東都第一美人的容色。蘭格一見他就掉下淚來了,跪下來叩首說:“少爺,你來了。”
冬奴將她扶了起來,低聲問:“姐姐不知道我要來麼,怎麼睡下了?”
“小姐一直強撐著等少爺來,可是實在撐不住,剛睡過去了。”
冬奴坐在床沿上,輕輕握住他姐姐的手,鼻子裡有些酸,輕聲說:“姐姐,我來了。”他來了,只是來得太早,還不能實現自己的諾言,沒有能力保護她,反而祈求她的保護。
“少爺舟車勞頓,先回去歇著吧,燈小姐醒了,我去通知少爺。”
冬奴點點頭,從屋裡走了出來,屋裡的香氣沾染他的斗篷上,很細膩的香,聞著昏昏欲醉的安然,他將斗篷重新披上問:“這是安神香麼?”
蘭格點點頭,說:“姑爺怕小姐睡不好才點上的。小姐每日都要喝藥,滿屋子都是苦藥味,小姐說聞了犯惡心,姑爺又在安神香裡添了幾瓣茉莉花。”
冬奴長吁了一口氣,說:“外頭下了雪,冷氣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