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更大了,她心裡想著連州的事情,走的就慢了一些,回到鳳凰臺的時候,卻看見冬奴換了一身顏色亮一些的衣裳,帶著嘉平正朝外頭走。她趕忙停下了腳步,冬奴走到她跟前說:“走,去老夫人那兒。”
她又急匆匆地跟著去了老夫人的住處,到了地方,冬奴將裡頭的奴才都叫了出來,自己一個走了進去,她和嘉賓在外頭等了一會兒,裡頭老夫人突然哭了起來,隱隱約約,也能聽見冬奴的哭聲,又過了一會兒,冬奴才紅著眼從裡頭走了出來,說:“去把關信關槐他們都叫過來,我有事情交代。”
桃良又趕緊跑了一趟偏院,將關槐他們都叫了過來,統共十二個人,冬奴看了一圈,問:“關信呢?”
“關信去宮裡送信了。”
冬奴默默地,看了眾人一眼,說:“我們燕家突然遭逢鉅變,能走的都走了,難為你們還肯留在這兒。事到如今,我也沒有別的人可以託付,我要送老夫人離開京城,唯有你們這些人可以信任,希望你們能忠守在老夫人身邊,保護她的平安。”
嘉平吃了一驚,桃良已經流出淚來了。冬奴看了看那些護衛一眼,說:“我知道你們大多以前都是跟著我爹的,也知道你們的仁義,如今,我就將老夫人託付給你們了,大恩無以為報,請各位接受我燕來一跪。”
他說著便撩袍跪在了地上,那幾個侍衛慌忙也跪了下來,叩首說:“少爺萬萬不能行如此大禮,奴才們就算粉身碎骨,也不辜負少爺的囑託!”
冬奴含著淚朝眾人叩了一個頭,關槐上前將他扶了起來,說:“我們都去,這府裡沒有人守著,怎麼辦,門口林子他們一點功夫也沒有……”
“這個你們不要擔心,我自有主意。”他說著又看了看那幾個在一旁站老夫人的丫鬟。他還沒有開口,為首的那兩個就跪下來說:“少爺放心,奴婢們都是從小跟著老夫人的,一定盡心伺候,今立誓言,終生不悔。”
冬奴也朝她們拜了一拜,說:“你們進去幫老夫人收拾東西,老夫人心緒難平,你們要好好紓解,就說我的話,不過兩三日,就跟你們會合。”
那兩個丫頭拜了一拜,便躬身進去了。冬奴說:“你們也去準備吧,這一去不知道會有多少時日,你們把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
關槐紅著眼,領著眾人下去了。冬奴看了一眼桃良和嘉平,眼圈一紅,便笑了出來。桃良立即跪了下來,說:“奴婢死也要死在少爺身邊,這一輩子都不離開!”
“我也不走!”嘉平也跪了下來。冬奴噙著淚說:“只出去躲一躲,等到我們燕府沒事了,我再去接你們回來。”
桃良忽然將發上的簪子取了下來,橫在脖子上,說:“少爺若執意要趕我走,我就即刻死在這裡!”
“桃良……”
“少爺,我跟嘉平不一樣,她有爹有娘,有家可以依靠,我自幼是被人販子賣進來的,無父無母,也沒有什麼牽掛,您讓嘉平回去,讓我一個人留下吧。”
她們兩個自小就跟著他,說話也從來沒有用過敬語,這一次用了“您”,可見她的真心。嘉平聽見她這麼說,說:“我也一樣,我也絕對不肯走的!”
可她雖然這麼說,冬奴卻知道她的雙親都已經年邁,只有一個哥哥還不爭氣,家裡的雙親需要她贍養,便還是狠著心把她送了出去,他們燕府如今什麼也沒有,銀子卻不曾缺少,給嘉平了許多,雖然不能保證她一輩子富足安康,過一些平淡日子也是足夠了。送走了嘉平,他又反過來攆桃良,越是親近的人,他越是不忍心留著,桃良哭的幾乎斷了氣,拉著他的衣袖就是不肯走,冬奴哭著問:“你走不走?”
桃良搖著頭,哭道:“我不走!”
關信挎著劍跑了進來,看見他們兩個扯成了一團,著急地問:“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