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她的用處又多了一樣,以後厲害了,真不會提劍把他們挨個宰了嗎?
韋玄一回頭,見他出神,不由問了一句:“孔執事?”
孔無祿回神,咳嗽一聲,連忙道:“啊,屬下只是在想,他們如此害怕,那‘天憲’若是真的便好了……”
韋玄竟道:“你怎知不是真呢?”
孔無祿與商陸聞言,皆是一震,似乎不敢相信韋玄話中意思。
韋玄說完,卻忽地滿臉黯然。
他久未言語,終究還是想起王恕不願受劍骨的事來,只一聲苦嘆:“不過真與假,如今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神都那片赤紅的天幕,早已隨風朝著別處蔓延開去,別說是中州地界,就是周遭涼州齊州甚至西南邊的蜀州,都能瞧見一些。
有關這一場生辰大宴的訊息,已隨著四散的賓客流回各州各大勢力,引起一陣駭然的激盪。
唯有蜀州,幾乎沒什麼人去祝賀,如今只有小部分訊息靈通的勢力聽說了一二風聲。
小劍故城中,暫時一切平靜。
唯有今天落日晚霞,格外豔紅。
周滿這兩日倒沒跟金不換一塊兒,除每日去病梅館點卯之外,都在城中到處逛,幾乎走遍了每一家賣材料武器的商鋪,但愣是沒找到幾樣光弓、暗箭的材料,少數有兩樣,她偏偏還囊中羞澀,買不起。
兩天逛下來,實在心中憋悶。
眼見今日又是一無所獲,她只在泥盤街上隨便尋了個餛飩攤,跟幾個扛貨的腳伕一塊兒坐在屋簷下,買了碗餛飩對付一頓,才匆匆返回學宮。
什麼王誥生辰賀禮的事,早都忘在腦後。
直到次日清晨,周滿提著劍,來到參劍堂——
除了仍在神都尚未返回的宋蘭真與陸仰塵外,所有人整整齊齊,一早就來了,此刻正聚在裡面說話。
李譜聲音最大:“你們是不知道,我們國主派去的那位女官,回來都差點嚇傻了!我知道我這人不靠譜,可沒想到國主比我還不靠譜,人王氏內鬥你插什麼手?這下好了吧,送了個‘南詔五色’,結果壽星公差點當面嗝屁,想抱世家大腿都沒抱對!早知如此,還送什麼?”
霍追卻是罵道:“王氏誰掌權幹我們屁事,我是想說,你們覺不覺得那個,就,就徐興那顆人頭……”
說到這兒時,他露出了一種實難形容的表情。
但大家看了,竟都能明白他未盡之意——
對劍門學宮這幫人來說,徐興那顆人頭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春風堂投毒事件的始末,大家可還記得清清楚楚。
徐興雖然被暫罷執事之位,岑夫子的處理已經算得上妥當,然而苦主卻並未滿意……
那日周滿與岑夫子對峙的場面,還猶在眼前呢!
餘秀英艱難地嚥了一下口水:“那可是金丹期啊!”
周光想的卻是:“若真是周師姐乾的,倒也不稀奇。只是殺完了人,割下腦袋,還送到主家面前,會不會太……”
李譜補上:“太囂張了!所以我覺得未必是她吧?這種事,要幹也是偷偷幹,真幹了肯定得低調吧?”
餘秀英幽幽道:“你看她低調過嗎?”
參劍堂內,忽然一片死寂。
從首日試劍質問劍夫子開始,到中間力壓全員獨佔第一,再到大鬧春風堂對峙岑夫子……
周滿這人,看似和善,可就差沒把“兇性”兩個字刻在腦門兒上了。
低調?
她跟低調扯得上狗屁干係!
眾人全都想起她光輝的過往戰績,這時皆覺得呼吸都開始困難。
李譜眼皮都跳了一下,聲音發抖:“不會真的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