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不可思議。」
「你不是一直羨慕人家有要好的姐妹嗎?」
「可是,我對奇芳一無所知。」
「慢慢發展感情呀。」
「我覺得被傷害,媽媽為何一字不提?」
「也許她有苦衷,因社會風氣不開放,上一代的人苦衷特別多。」
「可憐的奇芳,我霸佔了整個母親,她沒有母愛。」
「她生活條件比你高多了。」
「明知是個養女而寄人籬下——」
「她不知道身世,而且,區永諒是她親父,相信我,她並無吃苦。」
「不不不,鄧志能,你不會明白,後母是不一樣的,即使明理的蘇阿姨,也還是兩樣。」
「但是你沒有父親,兩家扯平。」
韶韶忽然說:「我需要一杯烈酒。」
「我明白。」他替她叫白蘭地。
「那麼,區燕和是什麼人?」
「燕和是蘇阿姨的女兒,同你沒有關係。」
「可憐的奇芳。」韶韶不住的那樣說。
鄧志能握住妻子的手,「可憐的韶韶。」
韶韶說:「天啊,今夜我要失眠了,我痛恨失眠,人生過一日少一日,每一日都值得珍惜,故此每一日都得快快活活地過,但從今以後我都不能夠再輕鬆了,慘!」
「韶韶,多一個妹妹是好事。」
「為何母親守口如瓶,她不愛燕和嗎?」
「韶韶,不是燕和,是奇芳。」
「啊是,她不愛奇芳嗎?」
「那並不重要,那已經過去,你願意與奇芳相認嗎?」
「可憐的奇芳。」
「韶韶,韶韶。」
她已醉倒。
可是半夜三點,韶韶醒了,一言不發起床洗臉穿衣。
鄧志能拉住她,「幹嘛?」
韶韶抬起頭:「考試,早些到考場。」
鄧志能摑打她的臉頰,「七老八十,考什麼試?」
韶韶看到窗外一輪明月,頹然說:「天還沒亮,原來還可以睡一覺,記得七點正叫醒我。」
「醒來!」鄧志能握住她雙肩搖晃,「沒有考試,聽見沒有?沒有考試。」
韶韶呆呆看著他,這時才驀然想起,她早已成人,且已結婚,有一份繁重的工作,還有一個家庭需要照顧。
她不出聲,坐在床沿。
「可是做噩夢了?」
她微微笑,「是個美夢,那時我還不認識你。」
小鄧靠在床上,手疊手,閉著眼睛,「是夢見老同學霍永錦嗎?」
韶韶不回答。
他胡扯:「將來介紹老霍給我認識,那麼,做夢就不會尷尬了。」
韶韶握住丈夫的手,「你去睡,別理我。」
誰知小鄧生氣,「我怎麼可以不理你?」
韶韶眼睛紅紅,他倒是從來把她的事當自己的事。
韶韶想起同事湯瓊,上了三個月的早班,天天五點鐘起來上班,丈夫卻依然故我,日日過了午夜才睡,不跟她說晚安,也不說一聲早,由她自生自滅,才不會為她略為改變生活方式,暫時性都不可以。
湯瓊告訴韶韶,披星戴月出門不要緊,可是那種孤寂感覺,非筆墨可以形容。
鄧志能不是那樣的丈夫。
當下他說:「講話呀,發牢騷呀,自己家裡,不必拘謹,愛發洩就發洩。」
半晌韶韶才問:「蘇阿姨為什麼不直接把秘密告訴我?」
「也許她覺得我比較聰明可愛。」
韶韶看著小鄧,「我相信是。」
「你幾時與奇芳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