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師傅有了目標,天天不幹別的,淨他孃的尋思賺錢了。
白天看事,晚上守靈。
有了村長的定價,十里八村的人都來找馬師傅。
馬師傅真是忙的不亦樂乎,人家要娶媳婦,有動力。
可咱許某人不行呀,本來就年輕,年輕人火力壯,然後頓頓大魚大肉吃著,我撒尿都焦黃焦黃的都他媽的粘鞋底子。
一個冬天,馬師傅賺了一萬多塊錢,用他的話說,一萬塊錢給花姨當作彩禮,剩下的錢辦酒席。
對,馬師傅絲毫沒考慮過關門大弟子許某人。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有後媽就有後爹。
時間來到臘月二十。
馬師傅家開始忙碌起來了,流水席擺上了,不幹別的,就天天殺豬整殺豬菜,孫四爺燒的散白酒隨便喝。
那幾天,豬好像犯天條了,一天殺兩隻。
這麼說吧,殺豬剃毛開膛分肉是個力氣活,那時候的農村殺豬給屠夫錢,屠夫也不要,最多就是吃完飯後,給屠夫割塊肉拿回去。
天天殺豬,屠夫連肉都不要了,說他媽的吃不完。
農村的冬天,沒啥娛樂專案,馬師傅家有事都來幫忙了,吃飯喝酒吹牛逼,反正就是熱鬧熱鬧。
人多屋子裡坐不開,這群老少爺們更有活兒,他奶奶的砍樹給馬師傅家院子搭了個大棚子,木頭有的是,加上做菜燒火的溫度,不吹牛逼,在院子中穿秋衣都不冷。
花姨很好,他給馬師傅買了新郎官衣服,也給我買了好幾身衣服,從裡到外,全都是新的。
時間來到臘月二十三小年。
馬師傅真是長得醜,玩的花,學他媽城裡人整婚車。
整婚車也行,倒是整幾臺好車呀,他媽的,那車一上坡呼呼冒黑煙,好像不燒汽油,燒的是苞米該子。
花姨打扮的很漂亮,她燙了頭髮,一身紅色碎花襖,下身黑妮子褲,頭戴牽牛花環,小臉羞紅,很漂亮。
馬師傅也不差,西裝革履大領帶,但底子在那擺著呢,怎麼看都像大馬猴子穿衣服。
到了改口環節,秋月一聲爹把馬師傅都叫哭了,馬師傅立馬奉上大紅包。
我也得改口叫師孃,我也哭了,因為花姨給我的紅包後來被馬師傅要回去了。
馬師傅半輩子攢不少德行,來了很多人,這麼說吧,十二張大圓桌,輪了四輪才讓所有人都吃上飯。
來人少說得有五百多,光禮金就收了六萬多。
六萬多什麼概念,那一年,種十畝地的苞米,一年的收入不過五千元。
村裡人也是明白人,馬師傅單身一輩子,這也算是頭婚,下午三點,村民打掃完院子早早離去。
馬師傅真是找到真愛了,他和花姨相顧無言,就是互相看著。
許某人覺得他們是等待天黑。
結婚頭天,一家人不能分開住,師父師孃住東屋,我和秋月住西屋。
馬師傅知道我心術不正,特意在我倆中間放了一個炕桌。
那他孃的哪是炕桌,那是象棋盤上的楚河漢界。
許某人真想當一個過河的小卒,先騎馬,後打炮,開上大車一日千里,殺他個片甲不留,把棋盤推平張的。
馬師傅更有活,這王八犢子把錄音機給開啟了,開始放《沙家浜》,後來放單田芳的《白眉大俠》,年紀小的可能不知道,磁帶放到頭得換個面,馬師傅厲害呀,放了一宿白眉大俠,來回聽。
(單田芳的語氣)列位,您想想,馬師傅新婚燕爾,多少年沒碰過娘們了,嗯?那真是老當益壯,不亦樂乎。花開兩朵,咱們各表一枝,說說花姨,那也是如狼似虎的年齡,那是乾柴遇到了烈火,一點火星子就能燃起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