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醉呵呵一笑,手裡的雪一點也沒浪費,嘩地一聲都甩我臉上了。
“小逼崽子,以後你再敢頂嘴,我把你腦袋擰下來。”
我喘著粗氣,全身一陣冰涼。
胡小醉也是腦子不好使,前一秒往我衣服裡塞雪,下一秒幫我往外掏。
“小逼崽子,你咋不穿褲衩子?”
“小時候沒穿過,勒得慌。”
“你自己往外掏吧。”
我也生氣了,揉著屁股道:“不和你玩了,我回家了。”
“不許回。”
“不回家幹什麼?”
“把雪清理乾淨了,跟著我。”
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贏,我拿胡小醉一點辦法也沒有。
山風呼嘯,胡小醉腳步輕盈,走了半個多小時,胡小醉帶我進入了一個獵人的小木屋。
雖然被稱作是獵人的木屋,但其實不是獵人搭的,上世紀六十年代有開墾的政策,所以在附近的山裡建了不少木屋,目的是安排人守夜,防止山貓野兔禍害莊稼。
我撿了一些乾柴,在木屋裡生了一堆火。
胡小醉凍得有些流鼻涕,她伸出發紅的小手烤火,樣子還有些可愛。
我給胡小醉發了一支菸,胡小醉驚訝地看著我,我笑道:“我在村裡看過上仙的,老仙兒都抽菸,你不抽嗎?”
胡小醉沒有說話,反而好奇地接過煙,仔細打量。
“你可以嚐嚐,雖然不是什麼好煙,但挺有勁的。”
“我不抽菸,上仙兒的時候抽菸也是弟馬在抽,他們抽菸喝酒,目的是更好地和我們結合。”
“磁場融合嗎?”
“可以這樣理解。”
“為什麼叫我上山?”
“我覺得在你家柴火垛揍你不好。”
我咧嘴道:“為什麼要揍我?”
胡小醉給了我一個眼神,意思是讓我自己體會。
我深吸一口氣,也沒再說什麼。
“你呢,做了很多壞事,但本質上還是好的,我希望你做點對得起良心的事。”
我問:“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如果單純地想揍我,你在房後就行了,沒必要把我叫到後山,又跑來木屋。”
“找你聊聊天呀。”
我還是不信。
胡小醉搖了搖頭,又咬了咬嘴唇道:“六個孩子中,會有一個死亡,我不想讓你看見這一幕。”
“啊?你為什麼不救他?”
“因果迴圈,良言難勸該死鬼,都是命數。”
“因為啥呀?怎麼一起中邪了。”
“他們幾個貪玩,去墳地裡,把人家過年給祖宗上供的煙給抽了,祖宗能不找他們嗎?”
我聽著有些邪門。
“我已經和三奶奶說了前因後果,我也答應了那群厲鬼,六個孩子,一家買一條煙送過去。”
我疑惑道:“那怎麼還會死人?”
“肯定有人不買呀,人心難測,這件事我不想告訴你,不過遇見了,你早點知道也好,答應神鬼的事情,一定要辦到。”
我點了點頭,胡小醉好像變了一個人,也可能是我變了,我對於胡小醉的說教不是那麼排斥了。
“許多,常人都看不見我,你能看見我,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咱倆有緣分。”
“錯,因為你半個身子已經進了鬼門關,你只有半口人氣,要不是馬師傅帶著你,過年的時候你就該死了。”
胡小醉越說越玄乎,我不屑道:“嗯?怎麼死的?”
“你沒聽說嗎?”
胡小醉盯著我看了半分鐘,確認我腦海裡沒有其他想法,他才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