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師傅要打我,我拼了命地跑。
我知道這頓打是躲不過去了,不過,能晚一會是一會,哪有上趕著捱打的。
我跑,馬師傅追,幸好碰到村裡人和馬師傅說話,許某人才有喘息的機會。
如果我能一直嘴賤,憑藉我的天賦加上馬師傅的訓練,也許我已經是長跑運動員。
為啥是長跑?
因為馬師傅玩命追,這老小子一根筋,寧願追十里地把自己累得個半死,也得打我幾巴掌。
雖然和村裡人說話耽誤些時間,可馬師傅腳下生風,加上乾瘦的身軀,好像他媽的踩著筋斗雲的孫悟空,只想著衝到我面前喊上一句——吃俺老孫一棒。
跑了好久好久,黑燈瞎火的我也跑不動了,而且我越跑心裡越發毛,最後我心一橫,想著就讓馬師傅打一頓吧,再跑下去,我也得累成孫子。
馬師傅在我身後二三十米的距離。
我站住腳大吼道:“師父,我不跑了,跑不動了,咱回家吧。”
馬師傅也停住了腳步,但不說話。
我繼續道:“你回家再打我,當著是娘們打,更解氣。”
許某人也是有點心眼,有師孃在,馬師傅也打不了幾下。
馬師傅一聲不吭,而且站在原地不動。
我尋思馬師傅是真生氣了,咱當徒弟的,主動認個錯。
沒想到我往馬師傅的方向走,馬師傅也轉身了,一聲不吭地往回走。
我走得快,馬師傅也加快了腳步,我倆始終保持著二十多米的距離。
這個時候,我寧願馬師傅打我一頓,因為這種沉默的施壓更讓人難受。
走著走著,我發現不對勁了,剛才光想著玩命跑了,竟然沒仔細看路,現在在哪也不知道,周圍的景物看著很陌生,而且四周也沒有人家了。
“師父,你慢點,等會我。”
馬師傅像是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地往前走。
我跑向馬師傅,可馬師傅也跟著跑起來了,我倆幾乎是同時跑起來的。
不對勁,不對勁,這事有些不對勁,我心裡有了強烈的不安。
馬師傅沒有回頭,他怎麼知道我跑向他?
難不成前面的人不是馬師傅?
為了一探究竟,我停住了腳步,沒想到前面的人影也停住了。
詭異的一幕讓我堅信前面的人不是馬師傅,怕是遇到鬼了。
此時,我真怕前面的人影猛地回頭,張開血盆大口撲向我。
我仔細看了看前面的人影,他手中似乎還拿著一個包袱。
肯定不是馬師傅,我倆出來時,他手裡根本沒東西。
慌張。
我的心裡只剩下慌張。
不行,不行,不能慌,我越是害怕,髒東西的氣焰越盛,越容易害人。
我強裝鎮定,腦海裡不斷地默唸胡小醉,可胡小醉就像是不在服務區一樣,根本不理會我的召喚。
黑燈瞎火,憑藉夜光,我看不清二十米外的人影,不對,是鬼影,只是我無法確定是哪一種鬼。
其實,知道了我也沒辦法,反正是鬼,殺鬼都能弄死我。
“你有啥怨念和我說,我幫你解決。”
鬼影沒說話,也沒反應,只是跟著我的節奏繼續往前走,始終保持固定的距離。
“我是馬師傅的徒弟,我師父很厲害,能在三界遊走,你有冤情,可以說出來,我幫你解決,我解決不了,還有師父呢。”
我嘴上說著解決事,實際上在嚇唬鬼,先報上馬師傅的名號。
在東北的地界,幹啥事都得找人,熟人好辦事,遇見鬼了,我也本能地搬出了馬師傅。
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