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見馬師傅之前,智元師父是廟裡德高望重的住持。
遇見馬師傅後,智元是相聲裡面的捧哏演員。
當夜,智元準備了幾道齋飯,馬師傅準備了高粱酒。
依舊是我們三個人,吃飯的地方變成了正殿旁邊的走廊。
我滿心疑惑,和尚能喝酒嗎?
智元大師還自己找臺階下,他道:“馬師傅見外了,咋還整上高粱湯了?”
高粱湯?
馬師傅笑道:“是,我看城裡人都榨豆漿喝,咱也沒那條件,用高粱米泡點湯得了。”
“來來來,整一口。”
很難想象一個光頭大腦袋沒脖子的和尚,喝了酒眨眼的樣子,很滑稽。
智元看我表情不對,他呵呵道:“小子,我問你,和尚吃高粱犯戒嗎?”
“不犯戒。”
“那高粱飯放時間長了,出了米湯,我不捨得扔,吃了有毛病嗎?”
“大師傅勤儉節約,當為楷模。”
馬師傅深喝一口酒,點讚道:“我老兄弟要是早點開竅,早他媽開上寶馬摟上嫩模了。”
“我師兄天天和十來個老孃們扯犢子,整得老樂呵了。”
我覺得不是許某人天性的問題,是他孃的馬師傅的問題。
不管是宋大夫還是智元大和尚,誰他孃的碰到馬師傅,都不正經。
廟中,一個和尚、一個道士,倆人加起來一百多歲了,說的內容堪比唱二人轉。
他倆說的內容,比二人轉還花花,我能聽明白,但是不敢笑,可憋死我了,只能大口吃菜掩蓋尷尬。
說實話,廟裡的伙食確實好,春天能吃豆角的地方,除了大飯店,也就是廟裡了,尋常老百姓家很少買。
剛喝了沒一會,廟門口傳來了咣咣咣的砸門聲,聲音很急。
馬師傅呵呵道:“老和尚,你又來事了。”
“你他媽才來事了呢,我他媽能來事,我先讓你享受一下。”
在我們那,來事這個詞主要代表女人來月經。
砸門聲越來越急,廟裡的工作人員急忙去開門。
智元師父皺眉道:“晚上敲廟門,肯定是來看事的,我也不會看事呀,賊道士,你出去看看。”
“求求我。”
“求你大爺,老賊。”
馬師傅瞪了一眼,多半碗酒一飲而盡。
“別他媽喝了,爹,爹,馬爹,你牛逼。”
馬師傅心滿意足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道:“許多,走,老和尚不會看的事,咱道家去解決。”
我似乎聽到了智元師父咬後槽牙的聲音。
智元師父做的也沒錯,和尚確實不能給人看事,再怎麼厲害的和尚,最多給人做場超度的法事,至於其他的,和尚確實沒辦法,畢竟人家的修行目的就是宣揚佛法,佛渡眾生。
此時,廟裡的工作人員已經把人領進了辦公區。
一見到來人,我愣了一下,這人我認識,是王文海。
王文海是我們那幾個村的赤腳醫生,平日裡起個二八大槓,後座上綁著一個棕色皮子的藥箱。
這麼說吧,王文海到哪個村,哪個村的小孩哇哇哭,哪個小孩看見他都腿軟。
我也有些疑惑,按理說醫生是無神論的堅決擁護者,附近幾個村,在家病故的人,十有八九都是王文海給開的死亡證明。
王文海跟著工作人員快步進入偏殿,那是智元師父工作的地方。
和尚有啥工作?
那工作可多了,沒事還得出去開會,然後在廟中掛一些列的標語啥的,剩下的就是有人來找和尚答疑解惑,所以廟中有個專門接待的場所。
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