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摯的感情。“你忘了嗎?我卻不能忘——娘說過,救命之恩永世不忘的——”
“我救過你?”他似乎自言自語,竟頗有些茫然。“十幾年前的事了,我記不太真切——”
記不真切了?!
“你忘了嗎?那時我就你祁歌的,竟忘了嗎?——你看,你看……”將小小的手放在他的手側,大一小的兩隻手,是一樣的蒼白、有相同的瘢痕。
“那你為什麼你會知道……我這裡有胎記?”他抬手指在自己的肩側。
我止了淚,“我……我並不知道,也許是那個時候看到的。當時你不承認,我腦子裡忽然就閃現出這樣的念頭了。”我轉頭看付清釉,心裡十萬個慶幸自己跟他講過的“失憶”。
“嗯。”付清釉緊蹙的眉幾乎一刻都沒有放鬆過,“就算是有救命之恩,你也不必這樣激動的吧?”
一針見血。
“我……” 我微微咬唇,竟又語塞,“我自幼在山野間長大,除了母親,幾乎很少見到旁的人——更沒有人肯幫著我、護著我,只有他。娘說過,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便要找到他、跟著他的。沒想到,娘死後,我一個人流浪了那麼久,非但沒有找到人,還受盡凌辱折磨,險些送命——找你找的好辛苦!”我的淚,凝在睫上,似落非落,委屈且動人。
“哦。竟是如此麼?”齊良玉將我從那兩人的“夾擊”中拖出來,攏在自己懷裡擦淚,“小莫漓只見過公子,便一心來尋公子麼?”
我重重的點頭,便引來短暫的沉默。
須臾,風無痕嘆一口氣,莞爾笑了,“罷了,別哭了,瞧你委屈的——既如此,跟著我便是了。”
我抬頭看他,過關了?!
“公子!”付清釉輕喝出聲。
風無痕卻無動於衷,只微微的笑,“無妨,跟著我便是了。反正我們都病著,一處住了,也方便些。”
這一句話,他說的雲淡風輕。卻讓我的心狠狠一痛。紅樓夢裡那個傻呆呆的寶玉,也說過類似的話吧?只是,在於他們,那是怎樣的深情款款。而我呢?我心心念念想著的那個人在哪裡?愛在哪裡?情歸何處?
我貪婪的看著那人的臉,只覺的四周都一片寂靜。那麼柔和的臉部弧線,那麼溫潤的動人眼神,是我骨血裡流淌著的思念啊!——卻,又不是!
他看我發呆,用袖口擦我額上的冷汗,“傻孩子!先去收拾了衣服過來!想跟著我麼?跟著我便是了!”
我想笑,眼前卻漸漸恍惚,甩甩頭,緊握著齊良玉的手試圖穩住疲軟的身形,還是慢慢癱坐在地上了。
齊良玉用力一撐,將我整個託抱在懷中。付清釉微冷的指尖亦輕輕按上我的脈門。“沒什麼大礙,心緒不寧而已,休息一下便罷了。”
“他身體竟還這樣弱?”齊良玉問。
“嗯,是,也不是。”付清釉轉身示意伍澤將昏沉沉的殷莫漓抱走。
“我悄悄將她體內的寒毒化了一部分,想探探究竟是什麼藥物剋制著齊雲來著……”
“你……”齊良玉冷哼一聲,還不待說話,付清釉卻無視他的表情,轉身問風無痕,“這孩子,怎樣?”
風無痕緩緩搖頭,“話似乎不假——卻總不能那麼讓人信服就是了。看他的神色,分明不對勁……這孩子,一定有秘密就是了!”
明明是衝著自己來的,卻偏又是良玉救的——若說巧合,則太巧了些;若說安排,身世卻又簡單。有趣。
“那公子還要將他帶在身邊?是什麼意思?”
“無妨。他要跟著我,那就讓他好好的跟著我就是了。你們,也只管好好的待他。我倒是要看看的,看看,這孩子,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露出微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