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別怕。”
孩子見到兔子,臉上緊張的神色放鬆了些,她接過兔子,抱在懷裡。
孫一見此,想抓住機會給她診脈。
誰想手剛觸到孩子的手,孩子就哭了,是那種特別讓人心疼的哭。如同受傷的幼獸,不發一語,睜著怯怯的杏眼,安安靜靜地流著眼淚。
茴香和孫一面面相覷,寧書涵的臉色難看得嚇人。
終於,無法,寧書涵伸手點了孩子的睡穴。
孫一頂著自家少宮主冰刀一樣的目光重新號脈,這大概是他習醫十三年來最痛苦的一次看診經歷。
確實只是氣血不足,體質虛弱。
後來的幾日,孩子每逢醒來,只肯抱著兔子,誰靠近她,她就鑽到角落裡。每次喂她吃飯,都要靠點穴制住她,然後寧書涵由抱著她,茴香捏著她的下巴,將粥和藥灌到她嘴裡。
一直這麼下去肯定不行,孩子只會越來越害怕他們。寧書涵長長地嘆了口氣,將那天洛家村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跟孫一說了。他未提及她的出生,但夜半的人都不是傻子,誰都看得出來這位年輕的少宮主對這半途“撿來”的孩子的重視程度之深。
孫一聽清楚了,也明白了,最後告訴他:“孩子是受了刺激和驚嚇。至於有什麼病症,需得觀察一段時日。”
寧書涵覺得他說的盡是一些廢話,很是質疑他的醫術。
“這是心病,心病還得心藥醫。”孫一咬牙道。
自打孫一說了那句話之後,寧書涵就開始變著法兒地哄孩子。到最後,茴香幾人都看不過去了,一個兩個地跑來提醒他:少宮主,哄孩子一事來日方長,我們是不是得回宮啦?不然宮主要發飆啦,宮主發起飆來可是很恐怖噠。
寧書涵沒理,只淡淡地瞥他一眼,舀了一勺子粥遞到孩子嘴邊,見她吞進去嚥下,嘴角大大咧開。十幾日下來,孩子已經對吃飯不牴觸了,但僅僅限於寧書涵喂的。這種自豪感,說出來他們也不會懂。
為此茴香憤憤不平,自己明明長得更加可愛更加美貌更加純良無害,為什麼孩子就是不肯讓自己靠近!好歹,是他第一個發現她的好伐?他當時還把自己所有的水都給她喝了呢。
顧南天聽到他的抱怨,笑得意味不明:“你純良無害?”
茴香嬌羞羞地靠著他,“至少,對你是的啊。”
顧南天便說不出話了。
“少宮主。”茴香打算再試一試,畢竟宮主大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寧書涵放下碗,拿手帕將孩子嘴角的殘粥擦乾淨,回頭對茴香笑得那叫一個春風盪漾、人畜無害。
茴香立時噤聲,好吧,他收回剛剛心裡的腹誹,少宮主笑起來比宮主還可怕,簡直是……太魔性了。他沒敢在屋子裡多留,訕訕地說了兩句廢話就跑去找顧南天哭訴了:嚶嚶嚶嚶,少宮主那隻狡猾的狐狸居然對他笑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清除了閒雜人等,寧書涵熟練地給孩子穿上外衣,梳了梳頭髮,簡單地綁了個小辮子,半蹲著身子輕聲徵求她的意見:“我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孩子睜著大眼睛看著他,略顯呆滯的目光在這樣一張漂亮的臉上顯得極不相稱。幾日的觀察,他們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孩子已經不會說話了。而更令他們心驚的是,隨著她記憶的失去,她的心智也有些退化。
但是沒有關係,他會照顧她,會一點點地教她,讓她一輩子都做個快樂的孩子。
“想不想出去玩?外面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寧書涵摸著她的頭髮,溫柔地哄:“你要是願意,就這樣眨眨眼。”他示範了個誇張的眨眼睛的動作。
孩子只低頭看著懷裡的兔子。
寧書涵立刻道:“我們帶著小灰一起。”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