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派來的,至少,是有人通知來的。
心中的絕望又撕出一道長口子,那道口子慢慢散發出亮光,升騰著絲絲縷縷的希望之光。
“他……還活著?是不是?”
顫抖地問著,連渾身都在打著戰粟,可見她又多麼地害怕,害怕那個已經瞭然於心的結果。
深邃卻又迷人的眸子緊緊地鎖著她俏麗的臉蛋,微微牽起唇角微微一笑,那笑容能顛倒芸芸眾生,這個表情象極了驁煌,如是一個模子刻印了出來的,可是,眉眸的疏淡與清寒之氣,讓她深刻地知道,他不是驁煌!
眉宇間淺淡的清寒之氣漸漸濃郁,他站了一杯荼,站在原地,並不吭聲,唯有修長的手指,輕輕摩娑過青瓷荼杯光滑的邊緣,稜角分明的臉孔俊傲毅,桀驁,卻又孤傲,窗外的天空還在飄降著雪花,今年的冬天與五年前一樣的冷,不,準確地說,今年的冬天應該是比五年前還要冷!
“真的想見他嗎?”
“他還活著?”
驚喜拍擊著她的心臟,櫻諾衝到了他的面前,出口的話難掩驚喜之色!
男人沒有看她,而是垂下了眼簾,薄唇開啟:“方冀,備車。”
“是,參謀長。”
方冀就站在門外,畢恭畢敬地應答著。
綠色的吉普車筆直穿越過繁華的國際都市,中心地段,向城郊飛速駛去!
隨著車子遠離城市的喧囂,隨著路程的艱難曲折遙遠,櫻諾一顆心像斷裂的山崖漸漸往下沉!
下了車,驁政讓方冀呆在山下等候她們,而他則帶著櫻諾向山上爬去,這是z市郊外最著名的紅楓山,當然也是Z市最出名的墓地,這兒離Z市大約四百米,據說這兒的墓地非常貴,要在Z市非常有名望的人才能埋在這兒,櫻諾咯噔咯噔地跳著。
薄薄的雪花飄落在松柏上,遮去了松柏原有的蒼翠與青麗,輕盈的雪花從她肩頭打落,她們深有一腳淺一腳在雪地裡行進,大雪幾乎將她們掩埋。
路太滑,怕她摔倒,他扣住了她的手臂,想牽她的手,沒想被她用力甩開,再牽,再甩……如此三翻,他也惱了,最後強行扣住了她的手腕,死命拽著她往前走去。
滿山遍野的楓樹早已枯萎凋零,只剩下了爛葉殘枝,不知為何,她感覺自己是走進了一口森冷的枯井中。
越過好幾顆矮叢,高聳入雲端的靈骨塔下,被人整齊地置放著一排又一排骨灰罐,一片漆黑中,櫻諾只能抖著手捱過兒撫摸,尋找,藉著微淡的雪光,‘驁煌之存骨’近在眼前,蒙著塵年的灰!
淚水沿著腮幫子滑落,越來越多,視線模糊中,她看到了驁煌的骨灰罐,曾經的海誓山盟還言猶在耳,他說:“我會愛你一輩子,我們要一輩子不離不棄……”
一輩子有多長,難道只是短短的一年麼?
仔細算來,她與他,只相處了一年的時光,那一年,雖然她愛他,他也愛她,他們彼此互訂終身,可,在她們交往的一年中,一直都有人來阻攔打擾,她的家人,他的家人,就是她們愛情的絆腳石。
她抱著骨灰罐,舉步維艱,這裡太陰暗,她要把他抱到陽光之下,曾經,他說,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陰暗與潮溼,死後,他不要被掩埋,的確,最後不知是誰將他燒成了骨灰,裝進了骨灰罐,還把他放存在了靈骨塔下,萬人靈骨塔,據說可以操度人的靈魂,好讓他下輩子投過好胎。
低下頭,淚水從她眼角滾落,滴淌到了骨灰罐上,淚水將骨灰罐上積沉塵年的灰給劃開,劃出一道清晰的紋路。
“驁煌!”她呼喚著他,她悲傷,她難受,然而,這份悲傷始終找不到缺口發洩。
上帝在雲端只眨了一下眼,而,人世間,毅然是滄海桑田。
五年來,她失去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