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的拆開書信,他冷靜下來不代表他就不生氣,尊稱你一句姐姐,骨子裡還不是我的女人。
娟秀的字型映入眼中,正是蘇洛手筆:
易寒吾弟安:
天上秋來,人間春曉。古道照人,落落無常。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便是夫妻父子也無常聚之理,聞洛離去之時,切勿悲感。
之不告而別,乃非愚姐不念寒弟情真垂注,實乃洛無勇告之,落夜,孤燈剪影,洛尚心酸腸斷,一夜未眠,如與汝相遇,念及情深如何割捨,弟甜言相勸,姐必不忍心,旁觀悲可知,當局心何能解惑,借字遞訊,此法乃情非得已。
洛浪跡天涯,無家寥落,偶遇寒弟此一解心人,似此良友,何可多得!此中之味,惟此中人知,不足為外人道也。無復有紅塵舊跡矣,圓我一生追求,離去之意,時耶!命耶?尚復多言!
寒弟與洛,性情相投,綢繆已久,雙棲之願,洛同之。第恐後期難控,空花終附:蘭因絮果,一切茫茫無跡,洛之蹤跡,寒弟勿要尋來。
弟之才人中龍鳳,若東風來,而落花不飛,必辜負之,他日之雄鷹振翅,可悟此時艱辛,有志者好事之多磨,惟恐弟喪志,區區寸心,足以對知己耳!
挑燈作此,筆不盡意。附呈洛為寒弟求來姻緣籤一首。愚姐蘇洛手啟。
易寒抖出信封之內的小籤條,念道:
“心有餘,力不足,倚仗春風,一歌一曲。紅顏美,休掛懷,人在車裡,舟在水裡。”
易寒將信與籤文裝回信封,蘇洛給他寫的信,淡化男女之情,重申姐弟之情,他卻如何也不明白,為何蘇洛要屢次避開他,難道男女之情真的有她想象的那般可怕嗎?她字裡行間明明情真意切,割捨不下,偏偏決然離去之意毫不動搖,紛紛復紛紛,何人伴我賞黃昏。
如此也好,自己若戰死沙場,蘭因絮果也不必耽誤姐姐花期,她信中已經表明易寒不是她唯一選擇,季節一到,花自然會開。
收拾心情,沒有絲毫猶豫離開洛遊書院,來到自家的宅子,已是黃昏,敲了敲門,馮千梅前來開門,見是易寒,大喜:“公子老爺你回來了”。
易寒淡淡應了一聲,走內屋方向走去,馮千梅緊隨其後,易寒突然回頭淡道:“我要出遠門辦一件事,若一年之內我沒有回來,就永遠不會回來了,這院子就當我送給你與千思”。
馮千梅聞言大驚失色,聽易寒口氣,他還想要去做一件險及生死的大事,剛要問話,易寒擺手打斷了她,淡道:“不必再問了,就這樣吧”。
直奔拂櫻屋內,拂櫻挑燈像上次一樣做著她的女紅,只是看她動作卻熟絡了許多,易寒進屋,她能知道是他,卻連頭都懶的抬起,依然一臉認真。
“拂櫻”,易寒柔聲叫了一聲,拂櫻卻連搭理都不搭理,“拂櫻”,易寒又輕輕喚了一句,易寒莞爾一笑,原本以為自己到來,她會小鳥一般投懷送抱撲到自己懷裡,哪知道她竟會這般冷靜,想必她又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悶氣了。
易寒安靜的坐在拂櫻身邊,靜靜的看著拂櫻,她倒淡定的很,真的就這樣把易寒當做一個透明人。
“給誰做衣服,手藝不錯啊,我來看看做的好不好”,說著就挪動椅子往拂櫻身邊近了近,見拂櫻絲毫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可眉毛卻輕觸了一下,這妮子難道等自己來哄著她嗎?
易寒靈機一動道:“哎呀,有東西掉了”,便鑽到桌子底下,他貓著腰,爬到拂櫻腳下,假裝在找什麼東西,身子卻越來越靠近拂櫻,頭往拂櫻坐著的桌子那端伸出,拂櫻低頭,就見易寒貓在自己身邊,冷道:“你是不是將我當做深閨藏嬌,寂寞的時候才來找我”。
易寒笑道:“床這麼大,這幾日你一個人睡一定不習慣,我今晚是特意來陪你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