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傲想了一想,倒也合情合理,若耗費巨資沒有一點好處,哪個商人又真正心懷造福社稷而不圖利,如此說來,貴州除了她,別人勿想染指。
玄觀道:“鋪設道路而自主徵收物稅已有前例,不過都是一些小工程,對其他商人來說影響並不大,可是像鋪設進入貴州境內糧道這樣的大工程,夫人就算設定高額物稅,也是情理之中,其他商人在盈不補損之下必定尋求與夫人合作,到時候夫人在商界一言千金,便相當於控制大東國各個產業的命脈”。
林黛傲點了點頭,“細細想來,雖冒著極大的風險,其回報也是驚人的”。
玄觀道:“有冒風險的勇氣不夠,還需富可敵國的財富支撐,四大家族之中,便只有夫人的條件得天獨厚,剛剛若不是玄觀說出用士兵代替勞力的主意,夫人不是一口回絕了嗎?再者說了,其他家族可不能像夫人這樣一個人做主,就算三大家的家主有這個雄心,也做不了其他家族成員的主,所以玄觀認為,這個機遇是單單為夫人而生”。
林黛傲笑道:“玄觀你真是奇女子也”,林黛傲不再叫妹妹,直呼其名,又道:“你說道路修好之後,朝廷會不會派兵駐紮貴州”。
玄觀道:“夫人,朝廷還有兵可派嗎?雁門關局勢未明,不管勝敗如何,到時候朝廷必從各處調集士兵,以及徵兵重組鎮西軍,貴州是個三不管之地,路修好之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依然是三不管之地”。
提起雁門關,林黛傲不由自主的露出擔憂之色,“妹妹,你說鎮西軍能不能守住”,古往今來城破人毀的例子數不勝數,若城破,那易寒也凶多吉少。
玄觀輕輕搖頭,“我不知道”。
林黛傲嘆息道:“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讓他去了”。
玄觀不置可否,這是她最不想談論的話題,兩人的講話突然啞然而止,玄觀不說話,林黛傲也一臉思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久,林黛傲才道:“妹妹,到時候這蘇洛又該如何安排,這個主意是她提出來的,我總不能將她丟棄一旁不理”。
玄觀一臉自通道:“從某種程度來講,女先生的品質要比我們兩人高尚的多,夫人有什麼事情可儘管放手讓她去做,她絕不會謀求回報,且會盡心盡力將事情做到最好”。
“這樣利用人家不太好吧”,林黛傲有些於心不忍。
哪知玄觀卻嫣然一笑,“夫人,你卻不知,這樣才是給她最大的幫助”。
林黛傲喃喃道:“難道她的胸懷真的可以寬闊到如此,可是這樣品質如此高尚的人,教出來的人卻十足是個無恥的混蛋,太讓人感覺詫異了”。
玄觀也禁不住撲哧笑了起來,“夫人你在說誰呢?”
林黛傲凝視著玄觀,“妹妹,你應該多開懷大笑,剛剛連姐姐也心動了”。
玄觀掩住笑意,“孤芳自賞,有何不好”。
林黛傲若有所思道:“他若不是與人有異,我也不會對他另眼相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一人一句,卻絲毫不妨礙內容的流暢性,林黛傲覺得有些乏,眼皮重的抬不起來。
玄觀知道差不多了,起身道別,林黛傲說了幾句客套話,目送玄觀離開。
林黛傲回到臥房,正欲寬衣歇息,將外衫放回衣櫃,不知道為何看見櫃子中那兩件整齊疊好的夫衣妻衣,卻是一愣,一動不動的望著,猛然轉身朝床上走去,剛邁出幾步卻又毫不猶豫的回身,將那對夫妻衣拿了出來。
這套衣衫是她少女時親手所作,卻從沒有穿過,就是希望有一天情人親手替她穿上,手指磨挲著衣衫上的紋理,好多年沒有動過針線了,這衣衫款式已經過時了,可是如今自己再也沒有靈巧的手做出這般精細的裁工。
林黛傲心血來。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