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廊迴廊,兩邊每隔一段距離就點上一對掛著的潼紗燈,亭臺月桌之上也染上蠟燭,燭光燦燦煙嫋飄來幾縷清香。
脫俗好奇問道:“蠟燭怎麼會香呢”。
易寒未道,方重先應,“小姐不知,此乃特製香燭,能發出沁人心脾的香氣,月下賞花更添韻致,可惜今夜月盈而虧,無月可賞,若不然小姐可以試一試”。
脫俗笑道:“我怕黑,在晚上需要人陪著”,說著露出頗有深意的微笑看著易寒。
脫俗那裡會怕黑,她本來就是黑夜裡的幽靈,神出鬼沒,易寒知道她故意這樣說的,如今他想先將兒女私情撇到一邊,專心正業,所以裝傻不應。
方重笑道:“小姐不必擔心,這裡的燈會亮到五更天,通明如白晝,小姐若是害怕一個人待著,我們也願意在一旁相陪”。
脫俗突然臉sè一冷,大聲道:“你來陪我?”
方重從容不驚道:“小姐不要誤會,你是小姐,我們是下人,若沒小姐准許,絕不敢越禮,冒犯主上可是要責罰二十大棍,驅出府邸,就算是方重也不例外”。
易寒笑道:“方管家,她刁蠻慣了,以後還請多多體諒”。
脫俗聽了這話,嘟著嘴一臉不悅,只是卻沒有出聲反駁,方重道:“老爺的話,方重謹記在心”。
易寒柔聲對脫俗道:“多體諒別人的感受。”
脫俗不經意道:“我生來就是這個性兒,你不喜歡可以趕我走”。
易寒淡道:“我不捨得”。
脫俗突然親熱的摟著他的手臂,嘻嘻笑道:“我是試你的,你竟然都這麼說了,以後我慢慢學,做錯了,你也不要大聲罵我,告訴我該怎麼做,你的話我會牢記在心的”。
說著話,只見一紗屏,燈光透影可見燭光搖曳,這是內廳,中間正擺著一張一丈有餘的大炕,鋪著máo茸茸的墊子,左右八張太師椅,各隔著方形木桌,中間一張圓形大桌,左右有兩屏門,掛著簾子,正面又有風屏,外面風再大,也吹不到屋內來。
易寒幾人坐了下來,方重問道:“老爺,可要燒起爐火,這樣會更暖和一點”。
易寒搖頭道:“不必了,還未到深冬,無需這麼麻煩,方管家,你看天也不早了,是不是該”
方重連忙接話道:“老爺,酒菜早就準備好了,請稍等片刻,馬上就送來”。一會酒菜送來了,四人就像一家人一樣用膳,方重就在一旁侍候著,兩個姿sè普通的婢女就在旁邊侍候著,西門無言與葉白衣滴酒不沾,倒是易寒喝了幾杯,脫俗也就陪著他喝了一點。
一個婢女見易寒臉上而喝酒而滲出汗水來,無聲無息的就拿著手帕去擦,易寒在家裡,小喬就經常這樣做,倒也沒有覺得奇怪,脫俗見了,臉就黑了,剛想發飆,卻不知為何忍了下來,喝著悶酒來,氣氛一時變得yīn沉起來。
酒足飯飽之後,又走進幾個下人婢女,有的收拾剩菜碗筷,有的卻等候著,方重道:“我領老爺你們回房,沐浴一番可好”。
先領著葉白衣來到一間房間,方重對著兩個婢女道:“你們留下來侍候這個公子沐浴”。
葉白衣冷淡道:“不必了。”走了進去,關上房門,將兩個婢女拒之門外,兩女受到冷漠對待,一臉委屈。
易寒笑道:“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你們不必見外”。
一會到了西門無言的房間,西門無言露出微笑,“我習慣了一個人,你們就不用麻煩了”。
他倒是謙遜有禮,而且掛著微笑,同樣是拒絕,卻讓人心裡感覺好受了一點,對著剛才那兩位婢女道:“其實他這個人外冷心熱,對你們並沒有半點惡意”,說著卻看見遠處,葉白衣自己聽著桶往井裡打著水。
易寒對著西門無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