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媳婦將銀子塞到林寡婦的手中,在來之前她就準備好了,錢能通神,她早就想好怎麼處理了,雖說五兩銀子是多年的積蓄,但是眼下儘快處理好這件事情,否則鬧大了,就更麻煩了。
兩個女人私議好了之後返回,林寡婦大聲道:“張大嫂已經向我道歉了,我也不欺人太甚,這張麻子平時老實,我就原諒他這一次,給他一個機會,這事就這麼算了,大家散了”。
大家聽到這個結果顯然有些意外,不過本來他們就是來湊熱鬧的,林寡婦這個當事人都說算了,難道他們還能斤斤計較不成,幾個打人的更是心虛,不一會的功夫便化作鳥散。
張媳婦給張麻子鬆綁繩子,她沒有說話,張麻子也垂下頭一聲不吭,就這樣張媳婦攙扶著張麻子一步步走回家裡。
回到家裡之後,張媳婦也沒有指責,話也沒說,只是給張麻子敷著藥,爛人命硬,這些傷勢對張麻子來說根本沒有什麼,真正受傷的是那顆心。
自從這件事情之後,夫妻兩人變得怪怪的,很少說話交流,而同時,張麻子被他婆娘踹下床,又去偷看林寡婦洗澡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張媳婦也沒有辦法,只能當聽不見,而張麻子看見別人看著他的眼神,如芒在背,這一輩子恐怕永遠也抬不起頭來了,也無法說服自己釋然去面對自己的媳婦,儘管媳婦並沒有指責他。
幾天之後的一個晚上,張麻子趁機媳婦熟睡時,半夜出門,自殺吊死在一顆槐樹上。
當張媳婦獲知這個訊息後,她整個人呆了,愣在那裡,半天也不說一句話。
(下一章就是易寒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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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節 內心的印記
再說易寒下山之後,四處化緣,說白了他就是一個流浪的僧人,而穿著僧袍卻留有一頭長髮的他卻經常被人認為是騙財的騙子,屢屢受到唾罵驅趕,易寒也不爭不辯,別人若趕,他便走,對他來說這一些輕視厭惡的目光,根本就沒有什麼,又有什麼可爭的,又有什麼可辯的呢。
他身無分文,化緣就是以募化乞食廣結善緣,他所做的事情與乞丐一樣,只不過他的身份卻是一個僧人,他經常餓著肚子,甚至有時候一整天沒吃東西,但偏偏一個月來沒有把他給餓死,在山村野外撿些果子也是可以飽腹的。
師傅讓他下山找個大善人出錢修補寺廟,易寒每到一處就去拜訪當地的大富紳,有的連面就沒見到就被趕走,遇到些對佛虔誠的富紳,見到他雖然穿著僧袍卻留有頭髮就認定他是騙子,易寒也不辯,於是乎,那個大善人連半點出現的徵兆都沒有。
緣來緣會,他來到了泰安城,這到底是化的什麼緣,久緣、情緣、或者是不該有的孽緣。
張麻子死了,他的後事是張媳婦一手料理的,她一個女人家,左鄰右舍也主動幫忙,或許當張麻子死了之後,他們才真正意識到張麻子的可憐,內心也多了一份愧疚和不忍。
或許張家還有些遠房親戚,但是張媳婦一個也不知道,喪事全是她一手cāo辦的,死者為大,入土為安,張媳婦耗盡了多年所有的積蓄,又典當了家裡的一些東西,給張麻子辦了一個風光的葬禮。
花了大筆銀子請了一幫人,奏著喪調,浩浩蕩蕩的走到大路上,這或許是張麻子一生中最風光的時候,可惜卻是在他死後。
張媳婦臉sè蒼白憔悴,目光黯淡無神,跟著送葬隊伍隨行,她並沒有響天徹地的嚎哭,別人會感覺這個婦人無情無義嗎?但是所有人都沒有這種感覺,張媳婦一向很護著張麻子,而且為了給張麻子辦好了這個喪事,她幾乎把家裡的東西都典當了,其實草草了事也不是不可以,有些事情人心是看在眼裡的,並不必表面裝模作樣,張媳婦對張麻子已經是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