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衣眼見大家都開始了,只有虎子一人落在後面,只得向易寒求救道:“你快想想辦法?”
易寒苦笑道:“我又不是神仙。”
什衣卻不講理道:“我知道你不是神仙,不過你一定要給我想到辦法來”。
易寒思索了一下,問道:“虎子,你會畫什麼?”
虎子隨口應道:“天鵝,天鵝是我們彝族的吉祥物,我經常幫姐姐繪下模樣,然後讓她繡上”。
易寒道:“那你就畫天鵝吧”。
虎子點了點頭,走向其中一張沒有佔據的桌子。
什衣不解道:“明明是畫齊小姐的畫像,你讓虎子畫天鵝幹什麼?”
易寒無奈道:“虎子除了畫天鵝,難道還會畫其它的嗎?說不定齊小姐見虎子將她比喻為天鵝會滿心歡喜呢?”
什衣總覺得易寒在胡扯,偏偏又胡扯的有幾分道理,如今也只能這麼辦了。
沒一會兒已經過了半柱香,遠遠觀看的易寒心中暗忖:“這些人還真有些本事,過目不忘,埋頭繪畫,幾乎不用再朝齊碧若看去,若單純論技藝,他頂多也是如此”。
就在這時,齊碧若突然解開臉上的輕紗,露出真容來,不知道誰看了她一樣,驚撥出聲,頓時痴痴的望著她的容貌,連手上停下來也恍然不知,只感覺這張臉充滿無窮的吸引力,只想這麼一直看著,其它什麼都不做。
這聲驚呼聲吸引了其它入神繪畫的人的注意,均朝齊碧若望去,第一眼看見齊碧若均是驚豔痴痴的目光,可是有些人一望之後,卻將目光轉移到了已經燒了超過半柱香的香上面去,又低下頭看著自己所繪之畫,剛才行雲流水的思路一時間卻卡住了,這會卻不知道如何下筆,有的已經畫好了面紗,可是齊碧若這會露出真容來,卻又該如何是好,一邊時間在督促著,一邊內心卻充滿矛盾,要艱難抉擇著,甚至根本沒有給他抉擇的餘地,只感覺自己全完了,怎麼拯救都是徒勞的,墨已沾紙,難道能讓紙恢復空白。
就連遲中天和陳德生筆鋒也變得緩慢下來,全場只有虎子一個還在專心畫著他的天鵝圖,本來他所畫的就與齊碧若完全沒有半點關係。
易寒一直在看著香爐,見時間快到了,走到虎子的身邊,見虎子畫的卻不是僅僅一隻天鵝,背景有青峰雲朵藍天,心中一訝:“虎子不是說自己不會繪畫嗎?畫的蠻好的嘛”,易寒哪裡知道虎子這幅畫不知道畫了幾百幾千遍,每一筆,每一個景物沒有絲毫誤差,若畫出兩張來,絕對讓人感覺是印出來的,這彝族刺繡是一副完整的圖案,卻不僅僅只是一隻天鵝。
易寒突然趁人不注意,捉住虎子的手,在天鵝的眼睛點撥了幾下,這最後的點睛之筆卻是由他來完成。
虎子一愣回頭,見是易寒,表情訝異,不知道易寒為什麼要這麼做,剛想詢問,只聽海棠朗聲道:“一炷香時間到!”
這一聲朗叫聲就似在安靜的中博堂響起的一個驚雷,有人如夢初醒,其中幾人至看到齊碧若容貌那刻卻再沒下筆,卻是定力不足,這麼一入痴,恍然不知時間流逝,只感覺只是過了一剎那,怎麼半柱香的時間就到了。
有的人卻是大叫一聲,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只感覺差一點點,再快一點或者再多一點時間就好了,人在充滿希望都失望的一刻,內心情感總是無法接受現實,有些異常極端的行為一點也不奇怪。
所有人都遵守規則的擱筆,只有一人還迅速的繪著,只聽齊碧若朗聲道:“公子,請擱筆”。
那人根本無暇應齊碧若的話,過了一會,完全整幅畫才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朝齊碧若看去,希望她能網開一面。
齊碧若表情平靜,不氣不惱,這會眾人終於可以盡情觀摩著她的容貌,可是齊碧若卻又將輕紗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