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彤先是一愣,待真正揣摩玄觀話中之意,卻大慌,“小姐該不會是”,後面的她想都不敢想。
玄觀微微一笑,“若是墨蘭在此就好了,她一定會告訴我她也聽到了”。
沐彤呆呆無語,玄觀續道:“墨蘭為人正直,但她卻只對我一人說謊”。
沐彤卻完全聽不出小姐是在贊墨蘭姐還是在責備她,她感覺自己離小姐與墨蘭姐越來越遠,有時候她們兩人的對話讓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三人在一起,她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
玄觀喃喃自語道:“可惜只是一霎間”,突然又道:“沐彤,墨蘭年長你幾歲,過幾年你就會明白了”。
沐彤聽完更糊塗了,小姐有話不能直說,老語帶玄機呢。
“他送來的東西拿給我吧”,玄觀突然又轉移話題。
沐彤這才記得,易寒給小姐帶來了一副畫卷和一封書信,定是剛才走過庭院的時候小姐看到了。
兩人回到屋子坐了下來,沐彤鋪開畫卷,頓時目瞪口呆,失神的望著畫卷中的畫像,她一眼就可以認出畫中的女子正是小姐,沐彤已經見識易寒的畫藝高超,但這幅畫讓她太震撼了。
背景處、月壓庭樹,羅裳拂、風鎖幽影,娉婷萋萋芳草,好似能聞百花之馥郁,仙抉飄飄,絳衣欲動,生動之態溢然於紙上,讓人好像能感覺在風在吹,樹在搖,明月高掛,身臨其境。
再觀畫中之人,眉如翠羽,眸子瑩然有光,神彩飛揚;肌如白雪,寐含春水臉如凝脂:腰如束素,款款立著,投足如風擺細柳:舉止雍容,素手遙指明月似雛燕凌空,美彼之態遠勝仙子。
剛剛一瞥只是其態,再細細品味其神,孤寂的身影在深邃的明月之下透著一絲孤獨脆弱,黑髮之中幾根耀眼白絲透著淡淡悲慼傷感,蒼白的膚色讓人感覺病態,紅妍飽滿的嘴唇微微勾起卻又矛盾性的好似又充滿青春的活力。
玄觀依然神情淡定,從表面上看不出她有任何心理變化,出聲打斷了沐彤的痴迷,“沐彤,你認為如何”。
沐彤略一思索,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畫是不錯,只不過這笑容畫的有點不像小姐”。
玄觀淡道:“怎麼你認為這畫中人是我嗎?我卻不這麼認為”。
沐彤一呆,看著玄觀,希望揣摩出她話中之意,玄觀卻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個究竟,這從容貌打扮,特別是黑髮上的幾根白絲,讓人一眼就能斷定畫中人正是小姐,小姐為什麼說不是呢。
玄觀道:“因為這是他心中的玄觀而不是真正的玄觀”。
沐彤能大概理解小姐的意思,卻一時整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反正她現在可以斷定易寒定是已經見過小姐,至於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那就不得而知。
“小姐,易寒見過你”。
李玄觀搖頭,“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吧”。
沐彤又道:“小姐,你難道不感覺到驚訝嗎?”
李玄觀反問道:“你是說他見過我,還是因為這幅畫”,沐彤未答,李玄觀續道:“若是因為這幅畫,他一個廚子卻有如此畫藝卻讓我意外”。
“小姐,比你如何”。
李玄觀神色一呆,這個問題她倒沒有想過,她從來就沒有過與別人比較的念頭,沐彤既然問起,想了一想,道:“這個要比過才知道”。
沐彤終於看到小姐有爭勝之心,喜道:“小姐,那就與他比上一比”。
李玄觀道:“不急,我還沒有見他的打算,不過我也想畫一幅他的畫像送給他”。
沐彤問道:“小姐,他的模樣你記得起來嗎?”
李玄觀神秘一笑,說了一句富有深意的話來,“雖未見他容貌,我就畫一副我心中的他”。
沐彤還要再往,李玄觀卻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