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濛安慰道:“易寒,你也不必氣餒,雖比不上小宛,卻頗有豪情勃發的味道”。
易寒頓覺好笑,爺爺是個將軍,平日裡唱曲就是這個味道,沒想到自己學著也變成這樣,可這崑腔卻也不是越有豪情越好,該纏綿婉轉時需柔漫多情,該抑揚頓挫時需字字清音。
我再催她一催,引喉說道:“小姐,我來了哩,為何不來相見啊”。
等了片刻,卻依然沒有回應,兩人對視一眼,釋然一笑,準備離開,這時驟然從窗戶傳來嬌音:“哎呀,你是?
兩人露出驚喜,易寒連忙應道:“小姐,小生這廂有禮!”
小宛用旁外語的腔調說道:“啊!看他十分面善,驟逢未免心驚惴。”
易寒:“小姐呀不必以香扇遮面,實在你丰姿秀色早已名傳,今天得相見,令人意倒顛。”小宛一板三眼,迅速落音:“休得滿口粗俗言,我是名門淑女,千金之軀,豈可任意存妄念。”
易寒一聽,這番責問卻十分吻合心中遐想,情不自禁,哈哈笑了起來。
小宛迅速傳來聲音:“你這鼠面賊輩,為何取笑於我,須知我一聲令下,便可將你痛打”。
李明濛低聲問道:“易兄,你們這是唱的那一段,我怎麼從沒聽過”。
易寒笑道:“我也不知道,她既然先前唱《牡丹亭》,我便來合上一合。
朝窗臺說道:“姐姐,小生哪一處不曾尋到,你卻在這裡,小生在路邊,折得垂柳半枝,姐姐,你既淹通詩書,何不作詩一首,以贊此柳枝乎”
小宛字字帶柔的腔調傳來:“那生素昧平生,因何到此”
易寒帶著舒朗的陽剛之氣說道:“姐姐,咱一片閒情,愛煞你哩”,將《山桃紅》唱了出來:“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閒尋遍在幽閨自憐。”
易寒:“姐姐,和你那處兒講話去”。
小宛:“哪裡去”。
小宛起音,兩人同時合唱起來:“轉過這芍藥欄前,緊靠著湖山石邊,和你把領釦兒松,衣頻寬,不曾相見,相逢無言則待與你溫存同眠”。
李明濛聽著聽著竟一臉羨慕,好似易寒真如唱曲中與小宛歡好一番,本來這段曲子唱到這裡便已結束,易寒卻突然朝窗戶說道:“娘子呀!”
小宛沒有回應,突然從窗戶飛來一細小物件,不偏不斜剛好打在滿臉期待的易寒臉上,東西落地在地上滾了幾圈,易寒撿了起來,卻是一顆表面有些黑斑的核仁。
李明濛笑道:“易兄,小宛趕你走了,誰讓你言語輕浮”。
易寒卻訕笑道:“她罵我是壞人呢”。
李明濛恍然大悟,“壞人壞仁,原來如此,這小宛卻好玩的很;竟打起啞謎來了”。
易寒在旁邊擺攤的小販買了些柑橘,在上面挖了一個心,朝二樓窗戶扔去,卻扔偏了,掉到地上,只得再挖一個,這一次卻扔進去了,正得意洋洋,卻聽見從窗戶內發出尖叫聲,便聽見一箇中年婦女惡狠狠罵道:“那個混蛋不長眼睛,亂扔東西砸到老孃頭上來”。
易寒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快步離開此地。
片刻之後,便來到這麗人院,這麗人院大門雖開,門口停著一些車馬,沒有看見人員進出,已過中午卻毫無人氣,李明濛領著易寒走進麗人院旁側的一條小巷,來到一間宅院門口,輕輕敲門。
一會之後,便有一個十五六歲的侍女前來開門,那侍女見了兩人,笑盈盈道:“李公子,易公子,小姐還未起床,請先入屋一坐,稍等片刻”。
這侍女正是昨日在火神廟所見的綠荷,只是突然換成女裝,易寒兩人只覺得眼熟卻認不出來。
兩人均感詫異,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未起床,綠荷沒有解釋,兩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