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大軍到達舊莊子,立即能看見南邊湧起鋪天蓋地的灰塵,那是大軍行軍揚起的沙塵,可見這支敵軍意在追趕敵人,如預料一般,剛到舊莊子還沒來得及歇一口氣,就有一場大戰要發生,看著眼前敵軍的陣勢,易寒不禁搖頭,這是什麼樣的軍隊,幼虎果然名不虛傳,急速行軍,卻絲毫看不到一點陣型混亂的樣子。
易寒大軍列陣等候敵軍靠近,立即從側翼殺出,幼虎大軍前面乃是騎兵開路,突然察覺從側翼高坡衝下來一直黑騎,大軍並沒有換亂,前排的騎兵立即朝右翼移動,軍中一陣戰鼓大作,衝在最前面的騎兵接二連三的撲倒在地,原來幼虎士兵卻用了套馬索,緊接著從後排突然出現無數飛蝗般箭矢,大漠黑騎頓時落馬一片,但是衝鋒的腳步卻沒有減緩半分,後面的戰馬踏著前面同伴的屍體依舊衝了來,竟沒有人在乎迎面飛來的死神,一個個繼續大聲吆喝,相互觀望的意思都沒有,前仆後繼,馬鞭繼續狠狠的甩馬屁股面。
看來幼虎早就提防左右翼被衝鋒突襲,做好了部署,可是這一次來的不是普通的騎兵,幾萬人的大漠黑騎,套馬索和箭矢又如何擋的住,僅靠防禦陣型就想將這支騎兵消滅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很快大漠黑騎衝過了第一波的防禦陣型,立即就與敵軍步兵短距離接觸,一陣橫掃,幼虎大軍死傷一片。
幼虎大吃一驚,大漠黑騎,他已經知道來的敵人是誰了,便是夢寐以求的對手——麒麟。
在易寒大軍的突襲之下,幼虎不得不暫時讓大軍撤退,大漠黑騎只是砍殺了一會,對手立即換成從前排趕來的騎兵,騎兵對騎兵,似兩股大浪交匯,只有馬分出勝負了,“驍武”名氣雖不如大漠黑騎,也是一等一的騎兵精銳,就算無法戰勝大漠黑騎,抵擋的能力卻是有的。
“驍武”並不是有意尋敵廝殺,相反他們很有紀律性的掩護大軍撤退,這邊兩支騎兵大軍交戰,幼虎那邊的大軍卻往後有序撤退,除了敵我騎兵交戰的地方,戰場已經變得極為狹窄,要全面交戰的可能已經不大了,可是為什麼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易寒本來就是想拖延幼虎的大軍,他不是真的想與幼虎決戰,就算也決戰也不是在此地,而幼虎看來也似乎並不著急,並沒有讓大軍衝破敵人側翼的突襲,而是後退穩住陣腳,在他看來,反抗軍走的是一條死路,就算與麒麟在此耗幾天幾夜也沒關係。
站在高坡的蒼狼沉聲道:“果然不愧是幼虎,大漠黑騎衝鋒突襲,竟讓他這樣從容而退了”。
幼虎不打算突進,而易寒也不打算決戰,雙方就派精銳騎兵在必經道路拼殺,這是各自消耗實力的行為,彼此傷亡越來越慘重,但是誰也不願意就此撤退下來,站在易寒的角度,他暫時不想讓開這條道路,而站在幼虎的角度,他卻是要不停的消耗易寒的兵力,他耗的起,易寒卻耗不起。
這場戰鬥一直持續在天色漸暗,易寒看見疲憊不堪計程車兵,渾身抖動口嚼白沫的戰馬,知道今天的戰事無法在繼續下去了,人能堅持,戰馬不經過充分休息,怎麼忍飢夜戰,立即鳴金收兵,各部立即紮營舉炊,全軍儘快休息,關中軍一部負責防守警戒,精心佈置後再戰。
就此,隨著夜幕降臨,敵我騎兵的廝殺戰也落下帷幕,到處狼藉的戰場滿滿變得寂靜,漂浮的血腥味,戰馬的慘叫聲。
大戰間隙的沙場之夜,氣氛最為凝重蕭條,甚至可以令人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面臨死亡威脅的人們從心裡是可以互相影響的,僅僅一種感覺,各自的沉默或者一個眼神的交流,這肅殺的氣氛就形成了。
易寒知道自己處境之險惡,若在此長耗,腹背受敵的態勢是絕對避免不了的,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是拖延幼虎大軍對反抗軍的追擊,然而這個撤退的時機一定要掌握好,退的早功虧一簣,退的晚那就將自己給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