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愛到荼靡,生命中最燦爛、最刻骨銘心的愛即將失去,卻再沒有了無與倫比的超脫,即使自命忘情,也不免為她流淚,花凋謝的時候,葉子依然承託著它,直到她再次發芽、綻放。
易寒吹奏著,卻因為即將要與玄觀道別而,悲傷的淚水悄悄的滑過他的臉龐,塵煙過,離別多久,寂寞多深,思念多切,悲情多烈,開到荼蘼了,便沒有退路,我們也即將說再見。
整個客棧的人都因為聽到易寒的簫聲,而停下手頭的活來,一動不動的聽著這穿透人心,悲涼銘心的簫音。
情至深處必無言,唯有心絃能動人,這簫聲是如此寂寞孤單,讓人聞音而神弛,心敏而覺醒,不管善惡,都喚起了人心深處與生俱來的悲慼情傷。
沐浴中的老闆娘,輕輕擦拭著眼角,幽怨道:“真討厭,人家本來好好的心情,卻被搞的如此悲傷失落”,話雖如此,她的一雙眸子卻明亮晶瑩。
一曲完,沐彤這妮子卻哭得稀裡糊塗,易寒笑道:“沐彤,你可哭了”。
沐彤突然卻認真看著易寒,說道:“你也哭了嗎?”
易寒不覺,伸手朝臉上摸去,一片溼潤微暖,他卻真的哭了,哭得連自己都不知道,他用衣袖輕輕擦掉,臉上依然掛著微笑。
沐彤安慰道:“你不必掩飾,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你肯為小姐落淚,這是小姐的福氣”,說著卻朝玄觀看去,突然撲了過去,驚喜道:“小姐流眼淚”。
易寒淡淡看去,只見玄觀眼角已經溼潤,她雖不能言,但她的心卻聽到了。
沐彤大聲喊道:“小姐,你聽到了嗎?你知道他心裡很傷心,那你就快點醒過來,告訴他不要悲傷”。
易寒只是輕輕擦著她眼角的淚水,默默無言。
山路之上,一青一黃兩個女子站在離鬼門關客棧百丈距離之遠,兩女臉垂紅紗,看不容貌來,黃衫女子一頭秀髮披肩,肌膚白雪般晶瑩,清澈的雙眸上是淡淡的柳葉眉,紅紗之內隱隱可見那精緻小巧的粉鼻和點綴著如櫻桃般的朱唇,青衫女子擁有柳葉一般輕柔的眉máo,水靈靈的大眼睛如清澈的泉水,純潔無邪的眼神透著幾許生澀,同樣依稀可辨是一個容貌交融的女子。
黃衫女子靜靜不語,低下頭,眼神mí茫,思緒飄到深遠的地方,過了一會才抬頭道:“我從來沒有聽過如此觸動人心的曲調,是那麼的悲傷黯然,彷彿到了生死離別之刻,連我的心都被這曲調感染而變得悲傷”。
青衫女子道:“脫柔姐,是啊,聽得我都想哭了,不知道是什麼人彈奏出這樣的曲調來,他的愛人一定快要死了,所以才會如此悲傷,我們快點過去幫他,讓師傅救他愛人性命”,在她想來住在這鬼門關客棧的無非是來求醫的。
黃衫女子道:“師傅常說,男子不可相信依靠,最擅長騙人,假如他真的是在騙人,我卻心甘情願被他欺騙”。
青衫女子水汪汪的眼睛睜著大大的,驚訝的看著她,“脫柔姐,你如何聽出來那是男子吹奏的曲子”。
黃衫女子淡道:“因為我是女子”。
青衫女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因為脫柔姐是女子,所以那個吹奏曲子的人是個男子”。
黃衫女子輕輕拍打了青衫女子一下,“脫潔,你是想找死嗎”。
青衫女子連忙討饒,卻正sè道:“脫柔姐,一會我們可不能對他太好,要不然師傅會殺了他”。
黃衫女子道:“廢話少說了我們走吧,幸虧是遇到我們,要是遇到大師姐,他可就要慘了”
兩人迅速往客棧走去,這兩女就是清香白蓮的弟子。
第九十九節 武力是公理
易寒與沐彤正在房間裡,大門猛的被人推開,老闆娘匆匆忙忙走了進來,說道:“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