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微笑道:“這倒是”,她一身樸素的衣著,嘴角淡淡怡人的微笑,走了進來在易寒對面的空位盤坐下來,舉止顯得嫻靜而優雅。
沐浴一番之後,洗滌了她身上那塵俗之氣,倒也恢復成那個端莊優雅的蘇洛。
蘇洛坐下來之後,閉目凝神,一臉恬靜,相比之下,易寒目光閃爍,心神不定,對弈還沒開始,他已經輸了氣勢。
易寒坐下,問道:“可以開始了?”
蘇洛“嗯”的一聲,也沒多言。
兩人不知道對弈過多少盤,依照老規矩,猜先,易寒勝執黑先行,先手有優勢,但是面對高手也有劣勢,先行便容易暴露自己的目的,讓對手後發制人,當然小小棋枰,局中縱橫萬千勢,箇中變化卻也難以一一評斷,誰優誰劣卻要看最終結果。
易寒的棋藝是蘇洛教的,包括起手式,佈局,蘇洛都瞭然於胸,易寒知道自己若是想勝,必要自求變化,所以他劍走偏鋒,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下了一手有違常理的起手式。
蘇洛淡淡道:“我可不會讓你,你可別把這盤棋當做是在胡鬧”。
易寒笑道:“我知道,要扒光你的衣服豈是那麼容易”。
蘇洛應道:“沒個正經,贏得了我再說”,說著輕輕落下一子,微笑道:“該你了”。
易寒朝棋盤上看起,笑道:“你倒也大膽,既然放任我繼續擴張地盤,不阻攔一下嗎?”說著落子繼續排兵佈陣,其實下棋就似乎打仗一樣,列好陣勢再兩軍廝殺,當然在佈下陣勢的過程中也是步步為營,步步為謀,與提前佔據有優勢地形,預測判斷敵人心理是一樣的,易寒這會就擺了一個怪陣,一個蘇洛從來沒有見過的怪陣,而蘇洛可以先行試探,亦可靜觀其變,自固陣勢,以不變應萬變。
蘇洛微笑道:“我說過了,我不會讓著你”,依然落下平凡無奇的一子。
這就是蘇洛的厲害之處,看似招招庸手,下到中盤的時候你才恍悟,她先前落子確實招招妙手,易寒對此已經瞭然於胸,她xìng溫和,不予與人爭鋒,所以她的棋風向來是自固自守,讓自己處於一個不敗之地,最好不殺而勝,而玄觀不同,她下棋果決,已攻為住,從一開始就與你廝殺搶斷地盤,處處要分出個勝負來。
易寒落子,問道:“上次在廂房內,你與玄觀誰勝誰負”,他很好奇,一個無所不透的矛,一個牢不可破的盾,兩人對弈起來會是怎樣的一種局勢。
蘇洛笑道:“那盤棋下至中盤就沒繼續下了,我們兩人都認為這殘局得等將來再下”,邊說著,緩緩落下一子。
易寒問道:“為何?”
蘇洛應道:“玄觀是個奇女子,她有殺舉,卻沒有殺心,你一定看不出來”,這句話卻頗有深意,讓易寒一時無法領悟,思索無果,卻將jīng力放在棋盤上,這棋已經下了幾十手,雙方的基本態勢已經隱隱露出痕跡來,易寒感覺非常悶,這起手式並沒有起到預想的效果,局勢雖然還不明朗,但是他已經感覺自己漸漸的一步步落入蘇洛的節奏,接下來自己必須因她動而動,顯得十分被動,而蘇洛從容自若,可以製造出一個又一個的難題,讓易寒來解,解到最後,易寒就會發現,這原本開啟的一個個繩結最後卻都無聲無息纏在自己的身上,似乎跟以前一樣,棋勢正慢慢朝這個方面發展。
他不想這樣,所以他選擇了比較冒險的做法,就是強攻強佔而放棄自己原有的地盤,勝望不大,不如破釜沉舟。
蘇洛朝易寒看去,輕輕道:“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面對易寒氣勢洶洶向自己劈來的第一刀,她選擇迴避自保,不與起爭鋒相對,亦沒有趁機攻佔易寒的弱勢地盤。
這是易寒最喜歡看到的結果,蘇洛的xìng子還是太溫和了,一點都沒有變,她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