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府的態度
說罷,李筠慶直接翻欄杆從「飛機」上跳了下去。
感應到這一點,許元略微一愣。
還以為這傢伙會厚著臉皮賴在他行宮上搭順風車,沒想到居然走的這麼乾脆利落。
不過想想倒也能理解。
這是他第一次以相府少主的身份回京,若是被人看見三皇子在行宮上
那可真就是黃泥進褲襠了。
這老六還是一如既往的謹小慎微。
目送著對方的身影逐漸消失,許元發現自己心底有些莫名的傷感。
這讓許元有些訝異。
他與李筠慶那老六的關係其實並不算太過密切。
相互幫助的幾次也都是雙方利益所致,稍微遇到點危險就開始甩鍋互坑。
朋友不至於,頂多算酒肉損友。
不過思忖一瞬後,許元還是笑著嘆了口氣。
有些東西是理性分析不出來的,就比如二人身上諸多相似點造就的一見如故。
喜歡擺爛,喜歡甩鍋,想爽但又不想負責。
李筠慶和他真的很像。
甚至,
宛若同一個人在兩個不同環境中長大。
只不過一個生在有情的相府,一個生在無情的天家。
思緒至此,許元似是想到什麼,輕『嘶』了一聲,低喃道:
「這叼毛臨走前最後一句話不會是在扯淡刷老子好感吧?」
至高無上的權力人人想得之,但願意用何等代價去獲得卻是個人的抉擇。
有人願意付出一切,但有人卻連一根小拇指都不願割下。
李筠慶想當皇帝麼?
當然想。
但作為同一類人,許元太清楚這老六的想法。
狗屁的權力越大,責任越大。
李筠慶那傢伙只想爽,不想付出代價。
或者說,
李筠慶生來所處的環境,讓他根本沒有成為皇帝的底層驅動力。
父皇?
沒感情。
母后?
寵太子去了。
兄弟?
天天提防著他奪嫡。
這麼個環境里長大,別說早個五年,就算早個十年相遇,李筠慶依舊只會動心,但絕不會答應與他的合作。
一縷輕柔的東風拂過天頂,許元眼神古怪回眸望向李筠慶離去的方向。
虧他一直想找他合作,臨別方才反應過來,這想法從始至終都是處在天夭狀態。
這小子居然敢耍他玩。
不過不管怎麼說,
三皇子李筠慶都算是『許元』此生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也是至今唯一一個朋友。
此去一別,興許便是永遠。
無論在接下來的動亂中誰家勝出,李筠慶大概都不會再踏上這片故土。
笑到最後的不管是相府還是宗門,前朝皇室血脈都是第一個被清洗的。
而哪怕大炎皇族能夠扭轉局勢,他這個得了相府投資的皇子也一樣會被清算。
最後看了一眼對方潤走的方向,許元轉過身衝著身後擺了擺手,打出一道傳音:
「多謝了,本公子也祝你能順利在東瀛當個五星天皇吧。
「還有,
「若相府贏了,我允你小子偶爾回大炎來看看」
聲音隨風飄散,融入萬里青空。
偏殿恢弘,許元剛一走入,便見兩位男子已然在客座上等候,一旁還有一名女子侍立。
老天師丶小天師丶侍女。
小天師依舊在女扮男裝,比某個白痴的易容技術好多了,絲毫看不出女子的陰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