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竹師父那清秀的面龐下始終帶著些許苦澀,而能讓這苦澀變成真心的笑容,說來也簡單,只要師父能和他的愛人長相廝守。
三年的時間裡,漫修也不是什麼都沒做,他終於打聽出山竹師父的原名叫做徐雲生,而他心愛之人則叫做欒鳳娥,迎春樓裡的名字是冬燕。雖然打聽了出來,但漫修是不能出得這百花館半步的,所以就是有心想給師父傳個信兒,也是無法的。但他求動了一個人,和玉夫人!從不喜歡插手別人是非的和玉夫人最終被這十八年的悽美故事所感動,決意幫他二人一把。
和玉夫人派人去了迎春樓,見到了已處處透著少婦之美,卻不再清純年少的冬燕。十八年了,冬燕早已成為了迎春樓的老手,而當來人提到“徐雲生”三字時,冬燕依舊是被深深的觸動了,可見,十八年中她是時刻未忘徐雲生的。和玉夫人派去之人是個能言善辯的伶俐人,說話簡單扼要,卻非常準確的表達了徐雲生自兩人分別後的苦難經歷和相思之情,並一再說明徐雲生一刻也沒有忘記欒姑娘,連現在所居之處也是能望見迎春樓之地。鳳娥被感動的一塌糊塗,而那被派去之人最終也不負眾望,成功帶回了一張字條,上寫:“一別十八載,郎君可無恙?”漫修在學琴時偷偷將字條壓到了山竹的琴下,次日再去看時,琴下卻還有張字條。以為師父沒注意到的漫修正打算將字條開啟直接向師父挑明時,卻發現,字條上的內容已變,上書有“身在魂早離,日夜思娥娘”。
字條傳送的計劃成功了!在和玉夫人和漫修的幫助下,雖然山竹師父和冬燕還是沒能見到面,但至少彼此表明了心跡,比起之前無盡的單相思來,這彼此間思念的滋味是要好很多了。
可今日,山竹師父又在望那迎春樓了,臉上還是帶著陰鬱的苦澀。
“師父……師父!”
“哦,來了啊!”轉身看到已進屋的漫修,山竹才回轉過神來。又看到漫修懷抱著古琴,山竹立刻會意到他是來找自己指點琴藝的。
“來,今日彈哪首曲子?”
“師父……”
“怎麼了?”
“徒兒有一事不明。”
“哦?什麼事啊?”
“師父技藝如此之高,為何年年不進三甲呢?”
“呵呵,是你高看師父了,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別看這個地方,卻是藏龍臥虎之地,技藝高的自多的是呢!”
“聽說青蓮的琴藝也是師父傳的,為何他卻年年第一?”
“你可聽過《師說》?弟子不必不如師!青出於藍,有什麼可奇怪的。”
“可我觀,師父是故意不與人爭的,不然為何年年比試,師父錯的卻都是最基本的?平日裡從未見出過錯的。”
“比試嘛,緊張難免,錯了就是錯了。何況,得了第一又能怎樣?”
“得了那花魁之冠,便是元宵佳節期,雙宿雙飛時!”
這句話一出不要緊,驚得山竹連忙探頭坐看右看,再確認周圍沒人後才又關好了窗戶,道:“你這小子,來了三年有半了,怎說話還這般不分場合?”
“師父該早做打算,難不成還真甘心就在此地度過一生?”
“你小聲點!須知隔牆有耳!”
“師父行事這也怕那也怕,留在這百花館裡也倒該了。只可憐師孃在那迎春樓,自接到師父書信,還日日苦盼,期待師父哪日能帶她脫離得那苦海!師父當真就不為她想嗎?”
“唉,談何容易!”
“師父若有心,我倒有個辦法。”
“哦?”
漫修附在山竹的耳邊,悄悄把他的計劃說了一遍,山竹聽後若有所思,“有些風險,只怕到時連累了你!更何況,如果我走了,你還走的了嗎?”
“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