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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鳥不會唱的,”他神氣活現地批評說。“只是小巧好玩,給小孩子玩玩倒嘸啥。”

於是他便回到他那高櫃檯上去,而我不久也吃完那碗餛飩。

在我回家的路上也是一樣。街上的人都彎著身子下去看看籠子裡是什麼東西。我走進一家舊書店裡去。

“你們可有明版書?”

“你籠裡那些是什麼鳥?”中年的店主問。這一問叫三四個顧客都注意到我手裡的鳥籠來了。這時頗有一番騷動——我是說在籠子外。

“給我看看?”一個小學徒說著,便從我的手裡把鳥籠搶過去。

“拿去看個飽吧,”我說,“你們可有明版的書?”可是我再也不是注意的目標了,我便自己到書架上去瀏覽。一本也找不到,我便提了鳥籠走出店來,頓時又變成注意的中心了。街上的人有的向鳥微笑,有的向我微笑,因為我有那些鳥。

後來我在二洋涇橋叫了一輛雲飛汽車乘回來。我記得很清楚,上一次我從城隍廟帶一籠鳥回來的時候,車站裡的辦事員特地走出來看我的鳥。這一次他並沒有看見,我也不想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可是當我踏上汽車的時候,車伕的眼睛看到我手提的小籠子了,而果然不出所料,他的臉孔頓時鬆弛了下來,他當真也變成小孩似的,正像上次買鳥時候的車伕一樣,他對我十分的友好,開啟話盒,我們談話談得很遠,到了我到家裡的時候,他不但把養鳥和教鳥唱歌的秘密都告訴我,並且連雲飛汽車公司的全部秘密都說了出來,他們所有車輛的數目,他們所得到的酒資,他整個童年時代的歷史,以及他可結婚的理由。

現在我曉得了,假使我有一天須現身在群氣激昂的公眾之前,想要消除了一群恨我入骨欲得我而甘心的中國民眾的怒氣的時候,應該怎樣辦了。我只須提個鳥籠出來,把一隻美麗的玉燕,或是一隻善唱的雲雀給他們看。你瞧罷!這比救火水龍管或是流淚彈效力還要神速,比德謨上但尼斯(DeBmosthenes)的一篇演說神通還要廣大,而且結果我們都可以大家結拜把兄弟。

………【第十一章 衣裳】………

梁治華

莎士比亞有一句名言:“衣裳常常顯示人品”;又有一句:“如果我們沉默不語,我們的衣裳與體態也會洩露我們過去的經歷。”可是我不記得是誰了,他曾說過更徹底的話:我們平常以為英雄豪傑之士,其儀表堂堂確是與眾不同,其實,那多半是衣裳裝扮起來的,我們在畫像中見到的華盛頓和拿破崙,固然是養奕赫赫,但如果我們在澡堂裡遇見二公,*條一絲不掛,我們會要有異樣的感覺,會感覺得脫光了大家全是一樣。這話雖然有點玩世不恭,確有至理。

中國舊式士子出而問世必需具備四個條件:一團和氣,兩句歪詩,三斤黃酒,四季衣裳;可見衣裳是要緊的。我的一位朋友,人品很高,就是衣裳“普羅”一些,曾隨著一夥人在上海最華貴的飯店裡開了一個房間,後來走出飯店,便再也不得進去,司閣的巡捕不准他進去,理由是此處不施捨。無論怎樣解釋也不得要領,結果是巡捕引他從後門進去,穿過廚房,到賬房內去理論。這不能怪那巡捕,我們幾曾看見過看家的狗咬過衣裳楚楚的客人?

衣裳穿得合適,煞費周章,所以內政部禮俗司雖然繪定了各種服裝的式樣,也並不曾推行,幸而沒有推行!自從我們剪了小辮兒以來,衣裳就沒有了體制,絕對自由,中西合壁的服裝也不算違警,這時候若再推行“國裝”,只是於錯雜紛歧之中更加重些紛擾罷了。

李鴻章出使外國的時候,袍褂頂戴,完全是“滿大人”的服裝。我雖無愛於滿清章制,但對於他不穿西裝,確實是很佩服的。可是西裝的勢力畢竟太大了,到如今理髮匠都是穿西裝的居多。我憶起了二十年前我穿西裝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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