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也不催促黃承彥,只是坐在那裡不說話,時不時地看看黃承彥。
黃承彥出身於荊州的四大家族黃家,是名副其實的世家大戶。
他生性自由散漫,年少時耳聞目睹過官場上的一些事,便立志此生絕不踏入仕途半步。
家境殷實,父母又對他十分疼愛,便由著他的性子來了。
黃承彥活了大半輩子,就一直在家裡幹呆,除了琴棋書畫,就是詩酒花茶,日子過得倒也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後來他又結識了龐德公和司馬徽,三人一見如故,便成了莫逆之交。
黃承彥生平最不愛跟當官的人打交道,尤其是不愛跟當官的親戚打交道。
而在當官的親戚當中,他最不愛打交道的人就是劉表。
若是換了別人,比如說蔡瑁,他還能管蔡瑁叫內弟,或者直接叫德珪,因為蔡瑁年紀比黃承彥小,也不會跟他計較什麼。
但劉表卻不同,劉表坐鎮荊州二十餘年,是荊州名副其實的土皇帝。
從親戚上論,黃承彥應該管劉表叫妹夫。
但劉表又比黃承彥的年紀大,所以黃承彥見了劉表只能叫官職,也就是州牧大人。
而且在劉表面前,黃承彥還要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
對於一個閒雲野鶴來講,最難受的就是看別人臉色,因為他們早都逍遙散漫慣了。
“萬鍾於我何加焉”、“帝力於我何有哉”才是他們所信奉的人生信條,就更別說一個小小的荊州牧了。
所以這麼多年來,黃承彥雖然跟劉表是親戚,卻一直沒什麼來往。
甚至黃承彥還有意無意地總是躲著劉表,就是怕到了劉表面前,他會擺官架子,黃承彥會低人一等。
黃承彥知道老這麼坐著不說話也不是個事,便說道:“賢婿啊,你有所不知啊,我跟劉表雖然是親戚,但我們的關係並不是很近。他是荊州牧,我是隱士,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志不合不足為友’,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諸葛亮卻道:“岳父大人,我已經打聽過了,月英說在你們家裡,你是跟劉表關係最好的,否則我也不會過來找你幫忙。其實你也不用幹什麼,只需幫我跟劉表介紹一下就行了,剩下的事由我自己來做。”
黃承彥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道:“賢婿啊,不瞞你說,我是一點兒也不想見劉表啊,一見到他我就渾身難受!不如你自己去吧,自報家門不也一樣嘛,何必非要折騰我一趟呢!”
“岳父大人,如果我自己去襄陽找劉表的話,只怕連他的府邸都進不去,又如何毛遂自薦呢?還望岳父大人跟我走一趟吧,只要把我帶到劉表面前就行!”諸葛亮央求道。
黃承彥不置可否,坐在那裡直咧嘴。
諸葛亮又道:“岳父大人,之前劉備來找過我,讓我去他那裡做事,您當時說,鳳翱翔於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於一方兮,非主不依!您還記得吧?”
黃承彥老眉一皺,點了點頭。
“我就這麼一條入世為官的路被您給斷了,您是不是應該再幫我找一條路啊?而且您還說鳳凰非梧不棲,言外之意就是劉備根本不是梧桐樹!劉表這棵梧桐樹,也只有您才有這個能力去牽線搭橋啊!”諸葛亮牽強附會地說道。
黃承彥還是一臉為難地坐在那不說話。
諸葛亮站起身來道:“既然岳父大人不願幫我,那我也只好回去繼續當我的鄉野村夫了。不過眼下的形勢,岳父大人可能還不太瞭解,曹操已經統一了北方,隨時都可能揮師南下攻打我荊州。劉表肯定不會投降的,到時荊州必將陷入兵連禍結。我和月英倒是無所謂,可以繼續逃到別處去當農民。但你們黃家能否保住荊州四大家族的地位,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