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微微感慨道:“我覺得王二財也挺無辜的,沒招誰沒惹誰地在家待著就把你爹得罪了,這還不要緊,最主要的是他還得罪了你,其實這些都不要緊,最最主要的是你還莫名其妙成了劍神。”
我笑道:“所以我也沒打算把他怎麼樣,我甚至打算跟他道個歉。”
段天涯鄭重地看看我道:“看來蘇競真沒找錯人,有你這樣的劍神大陸也許真的能恢復太平。”
“太平了你就失業了有什麼好?”
段天涯不屑道:“你懂什麼,人們請殺手幹活大多都是太平時候,動亂時期誰還有閒心去殺別人?”
我想想也是,不禁道:“真是隔行如隔山啊。”
段天涯嘆口氣道:“而且我也不打算再幹下去了。”
我詫異道:“為什麼,你現在才改行是不晚點?”
段天涯道:“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以前覺得當殺手威風,能肆意地剝奪別人的生命,回頭想想還不就是魏無極手裡的一個工具?”
“嘖嘖,你真應該謝謝撞你那輛三輪車,這一撞算是把你撞明白了。”
段天涯道:“我從小父母死得早,受了不少欺負,我學武功的初衷就是為了讓別人怕我,可惜我師父只教了我武功,卻沒教我做人的道理,其實就算欺負我的那些人也無非是小孩子不懂事,我又怎麼能隨便奪走他們的生命呢?”
我盯著他道:“你最近是不是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法制節目了?”
段天涯怫然道:“我是真的想明白了,往事如煙,讓人不勝唏噓啊。”他說這話的時候站在60瓦的節能燈下,都有點寶相莊嚴的意思了……
……
第二天過了晌午,我估摸著那些娛樂場子也該進人打掃衛生了,磨磨蹭蹭地來到了王二財開的紅歌匯夜總會。也許跟這段時間寶華集團不和有關,這麼大的場子倍顯寥落。前臺只有一個姿色平庸的姑娘在桌上打盹,我敲了敲桌子,她還沒抬頭就先來了一句:“這幾天不營業。”
“我找你們王總。”
她這才把眼睛從胳膊裡露出來看了我一眼,心不在焉道:“什麼事?”
我笑呵呵道:“我姓龍。”
在這敏感時期。我一說我姓龍,姿色平庸立刻猛然抬頭,隨即臉色變了變,顯然她是認識我的,我瞅她也依稀有幾分眼熟,應該是我上次跟孟姨來談判的時候見過。
“你稍等。”姿色平庸馬上拿起電話撥號,隨即小心翼翼地說,“王總。那個……那個……”她偷偷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想該如何措辭,最終不冷不淡地說,“那個寶華集團的少總現在在我們紅歌匯。他說他想見您。”我就聽電話裡不知道喊了句什麼,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姿色平庸戰戰兢兢地把電話遞給我,“我們王總要跟你說話。”
我接過電話道:“王總,你好啊。”
王二財氣急敗壞道:“姓龍的。你敢告訴我你在哪嗎?”
我失笑道:“這姑娘沒跟你把話說明白嗎?我就在你們紅歌匯呢。”王二財這是氣糊塗了。
他愣了一下道:“你什麼意思?”
我平心靜氣地說:“前段時間大家鬧了些誤會,我來就是想解釋清楚,主要是想跟你陪個不是。”我又補充了一句,“我是一個人來的。”
王二財冷冷道:“你就在那等著。我馬上來見你。”
姿色平庸放下電話領著我上了樓朝包廂走去,在走廊裡我和一群平頭黑衣男狹路相逢。他們帶著簡單的行禮,刺青從領子和手腕上露出來。從派頭和舉止上來看絕不是一般的混混,其中有人抱怨道:“老大什麼事這麼急著把咱們叫回去?”另一個道:“快走吧,老大昨天夜裡的原話是叫咱們即刻動身,以後沒他的話絕不許踏上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