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那麼就能給自己兒子省一大筆。
陳大太太正色,胸有成竹道:“老爺,這事兒妾身查得清清楚楚這套玉塞確實不值一千兩,只不過一百兩罷了。袁家敢如此行事,老爺正是要以此敲打,以斷了姓袁的結親之念。”
陳老太太心裡不喜,插嘴道:“就照老大媳婦說的辦,就讓那姓袁的進來吧,當面說清楚。我都是半截埋土的人了,也不怕見人,好不容易有件像樣的物事,尋思著死也死得瞑目,救出這檔子事兒,晦氣!我得親口問問,這到底是要怎麼行事!”
陳欽見陳老太太動了氣,心說在袁其商面前,若是一言不合,有老人壓陣,也可叫他沒臉,便叫人去請袁其商了。
說做就做,陳老太太總覺得眼皮直跳,但也說不出什麼。默默看了一眼初容,沒好氣道:“站到屏風後面去聽著吧,沒看到你爹要尋了人來嗎?”
初容抬眼看,陳老太太翻臉不認人,心裡便是一陣冷哼,但也規規矩矩站到屏風後,只等著袁其商到來。
屋內氣氛一時間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初容透過屏風空隙,看到陳欽正低著頭,想是在思量待會兒要如何以此給袁其商沒臉,拒絕了他的要求。陳大太太則是為了一雪之前的憋悶,在暗喜。馬景騰最可憐了,雙手緊抓著椅子扶手,有些破罐子破摔地閉了眼睛,只等著人家揭穿他罷了。
過不多時,便聽外頭說,袁其商到了。
陳大太太見人來了,一福身便進了屏風後,跟初容坐到了一處。“莫怕,咱們家也不是那等沒能耐的,敢貪墨了女兒你的銀子,定叫那姓袁的沒臉。”
初容回以一個笑,便等著袁其商了。
陳欽起身,將袁其商迎進來後,便道:“哎呀呀,先是派人請了袁大人來,不想稍後就有人報說,萬指揮使大人來了。本該一併去見的,但此處有些事情,還是不叫外人曉得的好,就看袁大人的示下了。”
袁其商揹著手,眼皮一撩屋內眾人,一個嘴巴撅得能掛油瓶子的老太婆,一個緊張不已一言不發的馬景騰,再看屏風處,隱約可見裙角,便知是初容了,於是笑道:“陳伯父見外了,有事儘管說。”
哪個是你伯父,自來熟套近乎的,不要太簡單粗暴。陳欽心裡想著,嘴上卻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家母呢,有件事。”
陳老太太見陳欽吞吞吐吐,索性道:“這還不是大事!於你們來說不是大事,於我就是天大的事!人這一輩子能死幾回,就不叫我舒心!你是袁家小郎吧,做事不能不地道,袁家怎麼也算是世家大戶,雖說爵位被褫奪了,可做事也不能沒了章程,叫人白白嗤笑呢。”陳老太太雖疑初容做了手腳,但到底不願相信,也不希望這是初容的問題,只存在僥倖心理,想要詐一詐袁其商。
袁其商微微一笑,看了眼陳欽,說道:“伯父,看樣子,是在下哪裡做錯了?”
陳欽見袁其商這般說,心裡便有數了,心說多半是這袁家以次充好,那此時正好拿這事擠兌袁其商,順便拒絕親事,合情合理。
陳欽讓袁其商坐下,捋了捋鬍子道:“是這樣的,前些時日,我夫人的子侄花費一千兩銀子,給家母尋了一套玉塞,家母甚為欣喜,哪想正巧遇到夫人的一個丫頭,表哥是玉器坊的學徒,就給看了看,竟是不值那個銀子,這事兒,袁大人得給我們陳家一個說法了。”
見袁其商臉色微變,陳欽便知袁其商是曉得那套玉塞是袁家的,便道:“其實呢,銀子倒是小事兒,只不過這事兒一出,袁大人您提到事兒,就不好再講了。您看萬指揮使也上門了,這可如何是好?還得袁大人您去料理吧。”
袁其商聽了此話,便道:“聽陳大人的意思,有此事,那就不好再提,若無此事,就可提了?”
陳欽一時語塞,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