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的臉頰,他道:“沒有這回事。”
他一雙灰瞳,神光溫柔。
“我不在乎什麼功勞、不在乎什麼中州轄地,也不在乎旁人如何看我。”
“但你當眾出聲維護我,我很高興。所以,我願意自證,願意向他們證明,你是對的,他們是錯的。”
時鶴捧著晴良的臉,兩人捱得極近,可以清楚看清對方眼中的綿綿情誼。
晴良相信,若不是在外面,時鶴會吻下來。
一時間,晴良眼波輕顫,他生出了許多的勇氣。
他抬手勾住時鶴的脖子,在時鶴錯愕的目光中親了上去。
他想,他也不要再去在意,別人是如何看他們。
◇
二人親在一起的這一幕,落在了席上其餘人眼中。
沈鳶本漫不經心地晃著酒盞中的半杯酒,餘光望見時,驚得酒盞失手,酒水盡數潑到了自己身上。
他忙起身,慌亂擦拭。
倒是頭一回如此失態。
沈鳶苦笑地搖頭,望向伏雲宗席位上的二人,道了句,“真是性情中人啊。”
“師姐,你在說什麼?”
他聽見身側的單嬋衣一直在小聲嘀咕些什麼,細聽下來,好像是……“該死的斷袖”?
不遠處,賀蘭熙直接將酒都盡數噴了出來,“噗——”
“咳咳咳咳。”他被嗆到後大力拍打著旁邊的扈月,“咳咳,師兄我沒眼花吧?”
“我是不是在做夢,那兩人……咳咳晴良他們在親嘴!”
“師兄你掐我一下,快掐我一下,師兄?”
賀蘭熙側目,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扈月的神色不對勁,默默噤聲。
場上最淡定的,當屬晴良二人身後的伏雲宗弟子。
伏雲宗眾人先是一驚,又覺得這似乎屬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眾人紅著臉悄悄偷看二人。
錯愕過後,時鶴灰瞳中眸光變得熾熱。
晴良緩緩撤回唇瓣,他的鴉睫連連顫抖,臉上的紅暈透出醉色,似乎腦子也跟著變得混沌了。
“不後悔嗎?”時鶴低聲問。
清越的聲音如清風灌面,叫人清醒不少,晴良的羞恥感後知後覺地上浮,他在認真思考後,老實答:“日後可能會。”
但那又如何呢?
他們只是相互喜歡,並未傷天害理。
時鶴抬手,剋制地捏了捏晴良的耳垂,他眼中熱烈露骨的情愫卻幾乎要將人淹沒。
插曲過後。
眾人一同來到主院。
雲伯衡三人已在此久候。
中央地面是繪製好的陣法,陣面寬闊,將整個院子佔去了大半,暗紅繁複的法陣在月光照耀下顯得十分肅穆莊重。
“眾人皆為見證,請時鶴小友入陣吧。”周洪靠在輪椅上,微眯著眼含笑道。
晴良心一緊,拉住時鶴的衣襬。
時鶴低頭看他,說話的語氣是叫周圍人都為之驚詫的柔和,“放心,不會有事的。”
“三日之內,我會出來。”
晴良這才緩緩放開手。
時鶴收回目光,神色恢復冷漠淡然。他握著如練,隻身走至陣法中央。
“那便,開始了。”雲伯衡道。
說完,他抬手催動法陣。
單緣配合。
牽機陣內又暗藏著無數變化萬千的小陣法,陣法催動之時,無數小陣法也同時啟動。
紅光大盛,層層疊疊的陣法環繞執行,將陣法中央的白色身影吞沒。
眾人再見不到陣法裡頭的景象。
“陣法布完,三日之內自見分曉,都散了吧。”周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