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一趟是白跑了。”柳妙瓔對自己說,準備認命地原路返回,突然聽到密室上頭有人說話。
一個老者道:“阿一這個蠢貨,抓個人都不會!還有陸無涯這個無恥之徒,竟還沒死?”
一個年輕一些男子說道:“先生息怒,姓陸的留了後手,那些人很邪門,看路數應該是專門培養的殺手,武功很強,我們折了好些人手,也沒有把小主子帶回來。”
老者沉默了一會兒,問:“這些時日,你們都查到了些什麼?”
年輕男子答道:“我們查到,姓陸的在涼州埋的勢力,已經被他重新召集起來了。另,他在涼州之外,應當還有其他勢力。小主子如今對他十分信任,一心打算跟他一起尋找主子。”
柳妙瓔已經聽出了那老者的聲音,正是青嵐的師父白老先生。
只聽白老先生說:“若是小主子不回來,柳妙瓔這步棋就沒用了。”
聽到這裡,柳妙瓔驚訝地捂住嘴,她怕自己會不慎叫出聲來,驚動上面的人。
“是啊,先生您給小主子找了這麼好一個擋箭牌,若是沒派上用場就廢掉了,也怪可惜的。”年輕男子附和道。
白老先生重重哼了一聲,說:“何止!你還沒見過柳妙瓔,她和她那短命的母親長得像極了,小小年紀就有了傾城之色,若是長成,必定是個令人神魂顛倒的尤物。若是她能像她娘一樣為我們所用,定能利用美色辦成不少事。何況她還有國公府貴女這層身份。”
“既然她是國公府貴女,怕是沒那麼容易為我們所用吧?”那年輕男子問。
“你懂什麼!那個身份,是柳逸辰看在她生父的面子上給的,她也就是個低賤妓子的賤種,柳逸辰難道還真會把她當親生女兒?她這個棋子不能放棄,還得穩住她。”白老先生道。
柳妙瓔不知自己是怎樣離開密室、從密道返回國公府小院的。她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和侮辱,很生氣,但並沒有失望和沮喪。可能在三哥對她說,白老先生一家人對她並不好的時候,她心裡就有底了吧。
怒氣平息後,柳妙瓔猶豫了一陣子,還是決定去梧桐院找她名義上的父親問個清楚。這樣不清不楚的,她連覺都睡不著。
梧桐院大門口,小廝蟋蟀正打理樹木。見柳妙瓔來了,他忙笑著迎上去,問道:“七姑娘來了,是來找國公爺嗎?”
“是的,勞煩這位小哥通傳一聲。”這是柳妙瓔第一次來梧桐院,她不認得蟋蟀。
蟋蟀應了聲,風風火火跑了進去,不多會兒就回來了,恭敬道:“七姑娘請。”
柳妙瓔跟著蟋蟀直接去了柳逸辰的書房,柳逸辰正在翻看一本遊記,見柳妙瓔略帶拘謹地小步走來,他溫和問道:“真是稀客,小七怎麼想到來找爹了?”
柳妙瓔行了個福禮,看著柳逸辰,說道:“國公爺,我只想問一個問題,我,到底是誰?我的母親、父親又是誰?為何我不是國公爺您的女兒,卻成了國公府的七姑娘?”
柳逸辰盯著柳妙瓔看了半晌,笑道:“孩子長大了,就總是喜歡問問題。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得到的訊息,既然你問了,我就回答你。”
“你的母親名叫陸無憂,花名悠悠姑娘,是蘇州城最大的花樓——仙來閣的頭牌,也是整個蘇州城連續三年奪得百花令的花魁娘子。你的父親名叫姜湖,曾經是我的親衛。”
見柳妙瓔聽得很認真,柳逸辰繼續說:“你母親出自涼州陸氏,或許你不太清楚,陸氏在前朝是數一數二的大族,出過數不清的文武高官。前朝覆滅後,陸氏一族也隱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