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沒了,我們也可以再換一艘戰艦繼續作戰!光榮的法爾科海軍不能向一群海盜投降,這是恥辱,這是奇恥大辱,這是會讓我們所有人以及家族蒙羞的奇恥大辱!!”
說到這裡,這名大副氣得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他五指如鉤,如果不是庫克船長的威嚴依舊壓制著他的話,只怕他都要衝到庫克跟前,拎著他的衣領大吼大叫了。
“我的船長,不能投降啊,如果因為這次投降了,那我們將被永遠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面!幾十年,幾百年,甚至到了幾千年後我們的後人都要蒙受這樣的恥辱!”大副揮舞著雙拳,大聲怒吼著“我們哪怕全部戰死,將來也能夠進入眾神的殿堂,聆聽光榮的神喻,可如果我們向一群海盜投降,就算是地獄的惡魔也會嘲笑我們的懦弱與膽小!”
庫克面對如此激昂憤怒的語言,他臉上並沒有什麼變化,這個五十多歲的將軍只是淡淡的問道:“布魯克,你的女兒現在多大了?她應該六歲了吧?”
名叫布魯克的大副一聽,頓時渾身一呆,像是已經明白自己的船長要說什麼,他兩眼通紅的瞪著庫克,不甘而又屈辱,痛苦中又帶著乞求。
庫克像是沒有看見大副的神情,他喟然一嘆,說道:“我記得上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會給我流利的背誦皇帝陛下的長篇詩歌了,蘭蒂爾真是個聰明漂亮的小女孩啊,可惜我生的也是兩個女兒,否則我要是有兒子,一定把蘭蒂爾去過來給我的兒子當媳婦。”
庫克的臉上帶著濃厚的慈祥和父愛,彷彿他和布魯克大副正置身在自己平靜安詳陽光普照的後花園,而不是驚險莫測的大海戰場。
布魯克喉嚨哽咽的說了一句:“我的船長,你不要再說了……我,我明白,我,我都明白!”
庫克拍了拍布魯克的肩膀,聲音低沉的說道:“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尊嚴和榮譽,這種東西與自己的摯愛所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庫克說著,微微一笑,長嘆一口氣:“幾十年後,我們早就不在了,那個時候的歷史,應該交給我們的後輩們去書寫,幾百年,幾千年?哈,這個世界還存在不存在?”
庫克淡淡的說道:“如果有命回到法爾科帝國,我會一力承擔下所有的罪責的,你不用擔心我這個糟老頭子。”
布魯克淚流滿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庫克轉過頭,看著甲板上面靜靜聽著他們對話的水手,大聲喝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升旗語,打旗語,把我的命令都告訴其他的戰艦!真的想死在這裡嗎?我答應過將你們活著帶回去,就一定會做到的!”
甲板上的水手有的強忍著淚水跑到桅杆上將旗語換上,有的乾脆倒在甲板上號啕大哭。
一場突如其來的海戰就這樣倉促的結束了,庫克本可以一手將仍在稚嫩期的惡魔島碾碎,他本來可以將一個在不久將來稱霸七海的海盜王扼殺在襁褓之中。
可這一切隨著一個魔法師的到來而徹底改變。
海戰,得魔法師者得天下!
菲歐娜的出現再一次證明了這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庫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裝,拍了拍旁邊不停擦拭眼淚的布魯克的肩膀:“如果心裡面實在不好受,你可以認為我們是在向魔法女王菲歐娜投降,而不是這個海盜。”
這句自欺欺人的話一說出來,布魯克立刻心中好過了許多。
他恨恨的說道:“如果不是菲歐娜的出現,這群海盜怎麼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庫克深深的看了布魯克一眼,他再一次沉重的拍了拍布魯克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我親愛的布魯克,如果你還想不通一個道理,那你永遠也坐不到我這個位置來啊!”
布魯克一愣:“什麼道理?”
庫克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