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先前的疏忽。他不明白為何自己一覺醒來,好端端的主子竟然成了這般模樣。靈鶴猶記起方才看到了神界星空之中的詭異星相,以及當時玄鳥眼中浮現的詫異和慌亂,‘殺破狼’麼?記憶力似曾看過的星相,而今卻無絲毫印記。這一切來得都太過詭異。
少頃,大殿之外的雲霧裡徐徐走進一人,不是風華氣度天成的端木天君還能有誰。
靈鶴囁嚅,“天君,這……究竟怎麼回事?”
端木看著地上的雪殺,昔日六界無雙的琮華雪主,而今居然頹敗至此,不由搖了搖頭,“好好照顧你家主子,我自想辦法。”
第七十六章 忘卻的紀念(下)
縹緲之巔,琮華之上,聖鍾長鳴,其音**,聲聲不息。聖音諦傳天界,音落太乙天母,群仙受詔,必有琮華神諭出。
胖乎乎的靈鶴,小手緊握著雪殺冰涼的手掌,此時的主子,如晚風中零落的殘葉,沒有絲毫的生氣。聖鍾長鳴,靈鶴心下一顫,難道是帝尊醒來?未得帝尊詔諭,誰還能擅自雷響神界聖鍾。未來得及多想,但覺一陣清風推開窗欞。想到眼下的主子再受不得絲毫涼風,靈鶴於是挪動著胖乎乎的身軀,欲把窗欞闔上。
靈鶴的手瞬間凝滯在半空,但見縹緲的雲霧裡,清風蕩起一片聖潔的白色蓮花不停的飄散,卻生生焦灼著靈鶴的視線,白蓮越飄越近,最後徑自沒入他的額間。靈鶴整個身體瞬間宛若被抽空一般,體內的靈力一點點飛速流瀉而出。在錐心的疼痛裡,靈鶴大張著口,卻發不出絲毫的聲音,整個人被焦灼在巨大的白色光球裡。頃刻間,白光漸弱,地上唯留一隻巴掌大小的鶴鳥,生死不知。
天母山上,群仙神色不一。眾人看著空曠的廣場內天魔柱上縛著的女子,不禁竊竊私語。
墨落仙子大大咧咧地說,“嫦娥姐姐,聽說天魔柱上的女子便是帝尊昔日的弟子呢。”
梅仙子嗤言,“笑話,那雪主是何等風華,而今這滿頭白髮不人不鬼的女子怎麼會是那人。”
墨落仙子笑言,“梅姐姐這才是孤陋寡聞呢,聽說這賤婢已經墮入魔道,罔顧帝尊栽培,當真死不足惜。這妖魔之界,幻化永珍,如今還錯得了。”
廣寒仙子的眼中,透著冷冷的蒼涼和惋惜。縱使眼前之人滿頭白髮,頹敗如凋零殘葉,但那樣不輸於帝尊的氣質風華,六界之中又能有幾人?
蘭仙子的眼中是看破塵世的淡薄,“宿命為何?造化弄人,可惜了。”
冰火焦灼的疼痛,使得雪殺緩緩睜開眼,耳邊傳來紛繁蕪雜的說話聲。這是哪裡?目之所及,那一日的醴泉仙宴,猶記得,她用自己一滴心血化解醴泉之毒。相同的地點,相同的人,卻是不同的氣氛。身後是熾熱無比的看不出材質的的柱子。熾熱從腳底一隻直蔓延而上,她依稀感覺到了幾不可見的微芒焦灼著她的面板,她於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承受的終究是什麼,相傳,仙界流傳已久的“烈焰噬魂”之刑,專為懲治危害六界的罪人所設。此刑的惡毒之處在於,徹底損毀受刑人身體內所有的器官,即使轉世投胎,也不能修習任何的六界術法。受此刑之後,容顏盡毀。來世投胎,依舊是人人唾棄的怪物。
雪殺疼痛得麻木,呵呵,生生世世遭人唾棄,生生世世被人棄為狗屎麼?“哈哈哈哈哈……。”雪殺忽然狂笑起來,笑得熱烈而諷刺。
“妖女,休得放肆!”入目之處,是七位鶴髮童顏的素衣老者,雪殺居然從未見過。
但見為首的老者上前一步,手中掏出一塊八卦模樣的鏡子。老者朗聲道,“眾位仙家,吾等數千年來閉關不出,而今方見‘兩極鏡’中妖魔湧現神界。吾太乙仙門一脈,享受眾人敬仰的帝尊亦為此妖女暗害,幸得蓬萊天君尋得良方,而今帝尊業已無礙。吾等太乙七長老必給眾位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