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拖拉拉的娘們兒似的,都給我上馬!晚了姑娘們可不伺候你!”袁其商說著,緊著招呼走在後面的給坑裡人補刀的錦衣衛趕緊上馬往回趕。
“這人啊,要做清官就做個透亮,乾乾淨淨的,你像秦紘,他再是得罪人,可人家正經乾淨,緊要關頭還不是沒事了!”萬通仍在高談闊論,袁其商則不時回頭瞧看。
“就是,姓羅的就是尋死,動國本的事兒他也敢幹!”黃三湊趣說道,說完一摸自己腰間,慌忙道:“我玉佩呢,恐是落下了,待下官回頭尋尋,尋了就跟來。”
袁其商心頭一動,忙道:“你這龜孫子,我去吧,那坑裡都是死鬼,別嚇尿了你個慫貨!”
“自叫他去,你來同我說說這羅家的親眷,要如何動作。”萬通拉住袁其商的腕子,是真的急著要商議事情。
“待下官去去就回,大人稍等。”袁其商抽回腕子,見萬通臉上現了狐疑。
“罷了,你個孫子且回頭去,可小心了,尋到玉佩就緊著回來。那地兒現在兇得很,可正是陰魂不散猛鬼四伏之時,你獨自一人快去快回。”袁其商見萬通有了疑心,心道若是自己折返,他定會跟著。
黃三忙應了,憂心忡忡回頭,不多時便消失在夜色裡。袁其商放慢馬速,好容易等到黃三返回,見其沒說什麼,便放了心。
萬通自行回府,袁其商帶著一眾錦衣衛去了妓院,因官身不得,是以眾人是不聲張的。
點了幾個姑娘,幾大杯酒下肚後的袁其商算著時辰,瞧見差不多了,一把拉開坐在自己懷裡的姑娘,罵道:“小娘們兒你輕著點兒,想弄死你老爺我!”說著將一直湊到自己懷裡,伸手亂摸自己下面的姑娘推開,“醉醺醺”站起身。
“袁大哥,怎了?”黃三將頭從懷裡姑娘的胸脯上抬起來,問道。
“這姑娘下死手,若不是看在你是個女子的份上,老子埋了你!”袁其商氣急,邊捂著下面邊說道:“還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好,你樂著,我去尋了家花來。”
“家花沒有野花香。”黃三一笑露出滿嘴大黃牙,捨不得懷裡的大胸脯,也不說跟著去。
袁其商跌跌撞撞離開妓院,牽過自己的馬,打著酒嗝往外走。被風一吹,酒勁更消了,袁其商強忍著慢慢走到拐角處,趕緊將馬栓到一處樹上,謹慎看看四周無人跟蹤,便開始拼了命地往城郊跑。白裡日人來人往,騎著馬尚且引人注意,靜夜縱馬狂奔的話,怕是不等自己到城郊,便會被人發現。
腿腳總比馬蹄慢,即便袁其商使盡了全力,累得胸腔跟火燒似的,還是跑了小半個時辰。
城郊依舊靜悄悄的,眼前就是埋人的大坑,沒有野狗出沒,袁其商怕的也就是這個。他只使了一分力,且擊在女娃娃耳下三分頸上半寸處,她只是昏厥,身上也只是被他撒了層薄薄的土,僅能覆蓋身子,卻不妨礙喘氣兒。只要自己在女娃娃醒來前,將她抱出來,女娃娃都不會害怕,還道是睡了一場呢。
唯一擔心的,也就是野狗出沒,嗅到血腥味的話,將昏迷不醒的女娃娃吃了就糟了。眼前大坑仍舊被土覆蓋,沒有野狗的痕跡,袁其商心裡一高興,急速跑到掩埋女娃娃的地方便累得跪了下來。
自己幾次回頭,為的就是記得那個位置,此番很順利便尋到了。不自覺地,袁其商發自內心地笑了,徒手快速扒土,很快便摸到女娃娃的衣衫。大坑裡全是死人,血腥味濃重,將仍舊一動不動的女娃娃抱出來後,袁其商來不及顧其他,抱著孩子便快速跑到遠處隱蔽的樹下,防止被人發現。
袁其商跑到大樹下,這才顧得上喘口氣。已經跑了小半個時辰,拼盡全力地跑,一刻也不停歇,只覺得嗓子眼兒都冒煙了,彷彿耗盡了渾身的力氣。
女娃娃仍舊很乖巧,瞧著時辰差不離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