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叫狗去殺狗!”他叫道,“反正臨冬城裡多的是狼,少它一條史塔克家也不會發現。”
提利昂跳過最後一級階梯,下到場子。“好外甥,真不好意思,”他說,“史塔克家的人會數數,不像某位王子,連六都算不到。”
喬佛裡至少知道臉紅。
“有聲音,”桑鐸道,他故意從面罩裡向外瞧,左顧右盼地道,“莫非是空氣中的精靈!”
王子笑了,每次他的貼身護衛作假演戲,都能把他逗得咯咯笑。提利昂早就不以為意。“下面。”
高大的桑鐸往下瞟了一眼,然後假裝剛發現似的道:“原來是提利昂小少爺,”他說,“請您原諒,我方才沒見您站這兒呢。”
“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計較,”提利昂轉向他的外甥,“喬佛裡,你快去拜見史塔克公爵和夫人,不然就晚了。你要向他們表達你的哀悼,請他們寬心。”
喬佛裡聽罷立刻露出少不更事的暴躁臉色:“我請他們寬心有什麼用?”
“一點用都沒有,”提利昂回答,“但這是應盡的禮數,不然大家會注意到你刻意缺席。”
“那史塔克小孩算什麼東西,”喬佛裡說,“我可不想去聽老女人哭哭啼啼。”
提利昂·蘭尼斯特踮起腳尖,狠狠地摔了侄子一個大耳光,男孩的臉頰立刻紅腫起來。
“你敢再說一句,”提利昂道,“我就再賞你一記耳光。”
“我要去告訴媽媽!”喬佛裡喊。
提利昂又打了他一個巴掌,這下子他兩邊臉頰都一般通紅了。
“隨你去跟她怎麼說,”提利昂告訴他,“但你首先給我去乖乖拜見史塔克公爵夫婦,我要你在他們面前跪下,說你自己感到非常遺憾,說即便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只要能讓他們寬心,你都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最後還要為他們獻上你最虔誠的祝禱,你聽懂了沒有?聽懂了沒有?”
男孩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但還是勉為其難地點點頭,然後轉身捂著臉頰,橫衝直撞地跑離廣常提利昂目送他遠去。
一團黑影突然籠罩住他,他轉過頭,發現高大的克里岡正如同陡峭絕壁般陰惻惻地朝他逼近,煤煙色的黑甲宛如燦爛陽光中的汙點。他已經放下了頭盔上的面罩,面罩的形狀是一隻咧嘴咆哮的兇狠獵犬,令人怵目驚心,不過提利昂認為比起克里岡那張燒得稀爛的臉,這面罩已算美得太多。
“大人,王子不會輕易忘記您剛才對他的舉動的。”獵狗警告他,克里岡的聲音從頭盔裡傳來,原本的獰笑成了空洞的轟隆。
“他記得最好,”提利昂·蘭尼斯特回答,“哪天要是他忘了,你這條狗可要好好提醒他。”他環視廣場,又問:“你知道我哥哥在哪兒?”
“正與王后共進早餐。”
“啊哈。”提利昂道,他半敷衍地朝桑鐸·克里岡點頭答謝,然後提起那雙畸形的腿,盡全力快步離開,心裡可憐今天首位與獵狗過招的騎士,那傢伙正在氣頭上。
客房的早餐室裡擺了一桌冰冷而了無生氣的餐點,詹姆、瑟曦和公主王子們坐在一起,低聲交頭接耳。
“勞勃還沒起床?”提利昂沒等他們招呼,徑自在餐桌前坐下。
姐姐用那種打從他出生起便慣有的鄙視眼神瞟了他一眼:“國王根本沒睡。他整晚和史塔克大人在一起,難過得心都快碎了。”
“咱們的好勞勃那顆心倒是挺大的。”詹姆慵懶地微笑。提利昂很清楚哥哥那對凡事都蠻不在乎的個性,因此不想跟他計較。自己過去那段慘痛而漫長的童年歲月裡,只有詹姆對他有過那麼一絲感情和尊重,光為這一點,提利昂就不願跟他計較任何事。
侍者迎上前來。“我要麵包,”提利昂告訴他,“兩條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