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發生了什麼事?你只說了一句話——我再也不想去死亡詩社了!”
“住嘴!”
馬力幾乎要把他的嘴巴捂住。
“我是申明,十六年來,我一直騎在這個少年的肩頭,我在看著你!”
又一陣爆竹的硝煙飄過,少年司望像一條鬥犬,瞪大雙眼看著馬力,讓這個三十四歲的男人恐懼地低頭:“不要看著我!”
“我已不是十八歲的馬力,而你還是申明老師——我真羨慕你。”
“羨慕我什麼?羨慕我二十五歲就被人殺了,在魔女區的地底浸泡了三天三夜?羨慕我永遠做孤魂野鬼,趴在一個叫司望的孩子身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離開他,把你的身體作為宿主!”
“不——”
“原來,你還是害怕我的啊,哼……”
“說實話,以前做噩夢會見到死去的申明老師,而現在噩夢裡的臉,卻是十歲的司望。”
少年摸了摸自己稜角分明的臉頰:“我有這麼可怕嗎?”
“2005年,你作為谷秋莎的養子,把我介紹進爾雅教育集團,向我提供大量谷家的秘密,包括內幕交易並向官員行賄等違法證據。我當時怕得要命,生怕敗露後會死無葬身之地。而你卻是胸有成竹,似乎早就給谷家宣判了死刑。”
“是他們在十六年前背信棄義地對我宣判了死刑!我從出生的那天起,就要為自己復仇,我確定了四個人的名單:谷秋莎、谷長龍、路中嶽,還有——張鳴松。”
馬力的心頭一驚,名單里居然還有張鳴松?
“2004年,從你第一次見到谷秋莎的那天起,就制定出了瘋狂而大膽的報復計劃?”
“知我者,莫過於馬力也。我用盡一切手段,讓谷秋莎無法自拔地愛上我,就像上輩子跟她談戀愛那樣。被她收養以後,我發現了谷家的種種問題,總結出了包括路中嶽在內所有人的弱點。”
“是啊,就像你讓我轉交給路中嶽的那盒藥,這傢伙真是欲練神功,必先自宮。”
少年眼裡掠過一絲冷酷:“畢竟我只是個小學生,總要有一個信得過的幫手,又有能力控制大局,才有可能利用到路中嶽,讓他乖乖地為我服務,最終搞垮谷家,又讓他自己也難逃法網。我思前想後,最佳人選非你莫屬。”
“畢業十週年的同學聚會,後來的校內網與QQ聊天,都是你精心佈置好的吧?”
“可惜,最終還是讓路中嶽那傢伙跑了!看來我低估了那傢伙,若非如此——另一個人也不至於白白犧牲。”
馬力並不清楚他說的另一個人指的就是黃海警官。
“你有那麼恨他?”
“在谷家破產以後,我破解了谷長龍的保險箱密碼,拿到一封寫自1995年的信。這封信偽造了我的筆跡,以我的名義寫給賀年——就是我的大學同學,後來進入了本市的教育局,又被招入爾雅教育集團,在失蹤兩年之後,被我在蘇州河邊發現了屍體。或許是出於嫉妒吧,賀年以這封信對我落井下石。不過,這世上能偽造我筆跡的,只有一個人——路中嶽。”
“路中嶽與賀年串通陷害了你?”
“其實,我並不想要他們死,只希望這些人活著受罪,才能償還虧欠我的一切。”
“申老師,你變得有些可怕了。”
“人,就是這樣一種動物,當你身邊所有人都異常殘忍,你的殺戮本能就會爆發,最後不可收拾到血流成河。”
回到花鳥市場入口的花燈下,馬力掏出車鑰匙說:“我送你回家吧。”
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卡宴SUV,少年坐上副駕駛座綁起安全帶,馬力的音響卻在放張國榮的《我》。
“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天空海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