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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無雨,卻有風,而且風勢並不算小,吹得那面大纛旗凜凜風生,獵獵作響。
在聚義分贓廳內,正襟端坐著五個人。其中秋、智二人居於主座,王佛和三王爺左首側陪。右側一張檀木繪花、紋漆紫青色的高交椅子上,則斜身坐著一名年近五旬、金釵黃服且揹負長劍的婦人。
婦人臉上雖然已添了幾絲皺紋,但其眉目膚色仍顯得無比細膩,依稀可見年少時的絕代風華。
尤其是她的眼神,精光暗蘊,明澈如水,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個已年近五旬的人。
這名婦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南七北六十三省身為綠林總瓢把子人稱“今古一女魔·飄香化雪劍”的花念容。“女魔”二字,乃是官府對她的汙衊,但在武林道上,她卻是個了不起的巾幗英雄。
在她身後,負手站定九人。
這九人隨便提出一個人的名字,都足以令綠林風雲變幻,但他們在花念容面前,卻個個連大氣也不敢出。
——“拳頭”陶晉、“銅頭太保”秦明月、“虎頭槍”江風以及“獨臂書生”關宜封、“通臂神猿”寧海南、“九臂螳螂”史越生、“鐵臂金剛”趙燕北、“擎天臂”楚萬軍和“九龍臂”石東寬。
他們九人乃是花念容手下最為得力的干將,合起來正是“三頭六臂”。
在綠林道上,他們九人曾令官府聞風喪膽,除了他們個個身手不俗之外,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不怕死、不要命。
正因為他們不要命,所以曾經和他們交過手的人,往往都被他們要了命。
花念容對這九人甚是器重,因為只要她外出辦事,“三頭六臂”必然隨同。花念容相信,有這九個人跟在身邊,即便是對方佈下天羅地網,也擋不住他們。
智宗笑著看了花念容一眼,伸手托起茶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嫂子,你是不是感到有些奇怪,小弟和秋大哥這些年來一直都未與你來住,為何現在讓你來了?”
花念容輕輕一仰下頜,冷冷的道:“姓智的,你的問題我沒有想過,很抱歉,我並不想知道。如非‘殺手佛’王佛王兄弟親赴雲臺山請我,哼!我還真的不會來你們這兒。說吧,讓我來到貴寨,到底為了何事?”
智宗滿面堆笑的道:“王兄弟去雲臺山之前,秋大哥曾修書一封讓他轉呈嫂子,怎麼,嫂子不曾看嗎?”
花念容厲聲笑道:“花言巧語本就是你們這些臭男人的專長,我雖看了,卻一個字也沒記住。智宗,你別一口一個嫂子的叫我,我不想聽,也不愛聽。老實說,我與秋楓三十年前已然恩斷義絕,早沒了夫妻情份,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嫂子說哪裡話?”智宗笑著從椅子上站起,來到花念容近前深施一禮,“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何況你與秋大哥老夫老妻,三十年前的事只當是一場誤會,你們二人重歸於好,皆大歡喜,豈不更好!以小弟看,冤仇宜解不宜結,以往的事就此作罷,嫂子意下如何?”
秋楓道:“念容,咱二人都是半百之人,難道還要鬥下去嗎?算了,當年之事,就算是為夫的不是,過了這麼多年,你也該消消氣了。再說,一年前梅紅已然故去,你即便恨她,可她畢竟……”
花念容突然伸手一拍交椅扶手,縱聲喝道:“姓秋的,夠了!你這個負心賊,還有臉提當年的事,告訴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一輩子都不會!嘿嘿,我明白了,因為梅紅死了,你才想到了我。你當我是什麼?”她說到這裡,臉上籠起一層寒意,充滿敵意的目光緊緊盯著秋楓,“這三十年沒有你又怎樣,我照樣過的很開心,很開心……哈哈哈……”
“念容,你……”秋楓嘴角抽動,手捂胸口喘了一口氣,“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