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潔問,然後開車載她們去離公司不遠的餐廳。
她們點的鮮蔬菜披薩送來時,曉薔才想到她還沒有把昨天早晨接到怪電話的事告訴她們。「我終於接到一通『妳是哪一個』的怪電話了。」她說。
「是不是令妳毛骨悚然?」露娜興味索然地咬一口披薩,漂亮的臉蛋好象在兩天里老了十歲。「我們其它人至少都接到了兩通,我很驚訝他這麼久才找上妳。」
「我的錄音機裡有許多通不請話就結束通話的電話,但我還以為是記者打來的。」
「也有可能。」蒂潔揉揉額頭。「我的頭好痛。我昨天晚上哭了一整夜,嘉朗——」
曉薔猛地抬起頭來。「對了,嘉朗的情況怎樣?他還住在汽車旅館嗎?」
「沒有。星期一噩耗傳來時他在上班,但他打過幾次電話留言給我,他昨晚回家來了。我猜事情依然懸而未決。瑪茜出事後,我一直沒有心情跟他長談。他很安靜,但也很……體貼。也許他希望我會忘記。」她狠狠咬一口披薩。
「我看是不大可能的。」曉薔挖苦道,露娜則微笑。
「這輩子都不可能。」蒂潔說。「但讓我們談點有趣的事,比方說山姆。」她的眼中閃過一抹淘氣。「真不敢相信妳竟然會以為那個性感猛男是毒販、酒鬼。」
曉薔發現她今天也笑得出來了。「我能說什麼呢?他梳洗整齊了。妳們應該看看他衣衫檻褸、不刮鬍子、心情惡劣時的樣子。」
「那對眼睛……會勾魂啊!」露娜用手煽風。「還有那結實、寬厚的肩膀,如果妳沒有注意到。」
曉薔忍著沒說山姆的全身上下她都注意到了,她們不需要知道廚房窗戶那件事。想來奇怪,在她以為山姆是混蛋酒鬼時,她幾乎天天說她和他的火爆接觸來娛樂她們,但在他們之間起了微妙的變化後,她就不再談他了。
「他想要把妳弄上床,」蒂潔補充。「我猜的準沒錯。」
「也許吧!」曉薔模糊地說。她不想談她有多麼想跟他上床,或他們差一點就上床了。
「這還需要妳猜嗎?」露娜挖苦地對蒂潔說。「他都明講了。」
蒂潔笑了。「說的也是。他一點也不害羞,對不對?」
對,害羞絕不能拿來形容唐山姆。自以為是、驕傲自負、聰明性感、細心體貼,用這些字眼來形容他才貼切。謝天謝地,他全身沒有半個害羞細胞。
蒂潔的行動電話響了。「可能是嘉朗。」她嘆口氣,從皮包裡拿出手機,按下通話鍵。「喂?」
曉薔看到蒂潔的臉變紅。「你怎麼會知道這個號碼?」她厲聲道,按下結束通話鍵。「混蛋!」她咕膿著把手機放回皮包裡。
「我猜不是嘉朗。」曉薔說。
「是那個討厭鬼。」蒂潔氣得聲音發抖。「不知道他是怎麼弄到我的行動電話號碼的,因為我很少告訴別人。」
「也許是從電話公司那裡查到的?」露娜猜測。
「電話是登記在嘉朗名下,所以他怎麼會知道帶這支電話的人是我?」
「他說了什麼?」曉薔問。
「先是照舊問:『妳是哪一個?』然後說:『瑪茜。』就只有她的名字。有夠變態。」
曉薔放下她的披薩。她突然感到全身發冷,頸背寒毛直立。天啊!萬一這些怪電話跟瑪茜的死有關呢?這個猜測也許有點牽強,但也不無可能。也許有某個瘋子因清單的事而把她們恨之入骨,現在他要一個一個地收拾她們——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費力,蒂潔和露娜都在瞪著她看。「妳怎麼了?」露娜警覺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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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想到一個非常恐怖的可能性。」曉薔輕聲說。「萬一殺害瑪茜的兇手是他呢?萬一他要殺的是我們全部呢